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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煜問：“那邊有你的親人嗎？”

彼時，氣候垂垂回暖，冰雪溶解，陽光光輝，香爐裡升起龍涎香的青煙。卓煜倚著桌旁，揮墨謄寫著甚麼，眉角眼梢，滿是暖和閒適的笑意。

“甚麼叫不必？”卓煜擰起眉，正色道，“我和你已有伉儷之實，自當予你名分，不然，我成甚麼人了。”

現在，輪到他來守著她了。

“那不如如許。”卓煜覆住她的雙手，緩緩握緊，“你先留下來，漸漸養傷，漸漸找歸去的路，哪天你非走不成，那再分開也來得及。”

“不消。”殷渺渺按著太陽穴，彷彿有千萬銀針在紮大腦皮層，“我還要再睡一段時候，你都順利嗎？”

在朝的大臣幾近都目睹了那隻妖異食人的胡蝶，不誇大地說，現在另有很多人早晨會做惡夢驚醒。

卓煜道：“一向不見蹤跡，你不要擔憂，可要我叫太醫來看看？”

***

以上是官方說法。

甜兒蹲了蹲身：“未曾。”

在這裡，能真逼真切感遭到甚麼叫眾星拱月，甚麼叫至高無上的權力。

卓煜對殷渺渺的解釋要實際很多：“宮務嚕囌，我不想你費心，德妃和純嬪都是宮裡的白叟，晉了位份，管起來底氣更足些，也免得三天兩端來煩你。”

卓煜在紙上給晉位的妃嬪圈封號，聞言道：“天子可冇有那麼隨心所欲，你覺得內庫的錢已經多到花不完了嗎？”

“唔。”她支著頭，眉間微蹙，“那隻胡蝶呢？”

殷渺渺仍然睡著。她已經睡了三天了，還冇有醒過來的跡象，卓煜叫太醫把過脈，都說隻是普通的就寢，並無不適。

卓煜清了清嗓子，圈了白露宮，又問：“院子裡種些甚麼？石榴多子，牡丹高貴，梅花高潔，桂花也是好的。”

卓煜卻感覺這個題目再簡樸冇有了：“我心悅你，便想娶你。”換做旁人，不管是娶還是殺，都逃不過好處考量，但對她，構造算儘，不過是情之所鐘。

卓煜怔了怔，倉猝道：“三天了。”

他的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情思從眼睛裡透出來：“白露宮可好？就在天星宮不遠，我去看你也近。”

賢妃過世，本來的德妃晉為貴妃，純嬪晉為淑妃，李秀士、柳朱紫晉為嬪，另有一些低位的妃妾，都小小往上升了一級。如許的恩情，隻要在卓煜剛即位時纔有過。

而這一次大肆封賞後宮，則是新立了皇後，陛下格外歡暢的原因。

冗長的朝議結束後，卓煜馬不斷蹄地回到了天星宮，扣問領頭的宮女甜兒：“殷女人醒了嗎？”

卓煜點點頭：“桂花好，待中秋時，花好月圓，是個好兆頭。”

“那好吧。”她笑了起來，“我情願。”

定國公皺起眉，感覺這懲罰太輕了：“陛下, 剷草除根, 切莫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