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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細流從速道：“春花秋月各有其美，前輩之美在於內涵。”她此番談吐倒是至心實意，冇有殷渺渺的諸多行動，沖霄宗弟子的修行哪會這般順暢。

沈細流震驚，脫口道：“白露尚書！”

她決定忘記此事，對猶且忐忑的孔玉道：“儒家有言，君子和而分歧，小人同而反麵。‘和’字很好，同塵和光，又合了你的出身，就叫和玉吧。”

倘若冇有小朋友在場, 殷渺渺非得問一句“葉真人如何逮著人就叫師姐，莫非喜好隨便認人做師姐”, 可中間杵著兩個燈膽, 不好亂來：“你這兩個門徒，一個多心卻怯懦, 一個聰明而誠懇, 輕易受欺負啊。”

“好了，見麵禮也給過了，你們該歸去了。”殷渺渺捲起羅袖，將二人裹入靈力中，直接送下了山。

轉眼間，已經輪到她給後輩取道號了。

殷渺渺卻冇如何理她, 重點在孔玉身上，蹲下來和他平視：“為甚麼反麵你師父說實話？”

沈細流便見她身上樸拙的道袍如煙雲化去，暴露一件青黛色的提花紗羅袍和鵝黃色疊紗褲，周身不見任何配飾，衣帶半係，鬢髮鬅鬆，說不出的隨便閒散，好似是晚間無事，去自家天井裡漫步的模樣。

“你還小，有些你覺得是費事，實際上不是, 覺得是懂事, 倒是費事。”殷渺渺指著藥田，“你看。”

傳聞裡說，白露尚書愛穿白衣，秀雅無雙，但“看到”的隻是個穿道袍的淺顯女修，明顯不是真臉孔。

穿越能夠隻是個奧妙，也可以是機遇，但於她這麼個戰戰兢兢的小人物來講，倒是沉重的承擔。

沈細流一驚，健忘了不能直視前輩的動機，下認識地昂首看了一眼。

沈細流心道，我甚麼也不想要，隻但願彆看破我是穿越，萬一被誤以為是奪舍都冇處所哭去。

床上鋪著涼蓆，玉枕摸著就冷，一條薄被疊在內側，也冇甚麼分量。

殷渺渺抬起手，駢指在她額間一點。

葉舟不知她們底下的小行動，但是看沈細流心結散去，亦是欣喜。

“如許啊。”殷渺渺沉吟著，凝神諦視了孔玉會兒，慢慢道，“孔是賢人之姓，玉為君子之德，你的名字很貴重。但月滿則虧，慧極必傷，我給你取個道號，壓一壓你的命數。”

誰想殷渺渺聽了，並不見憂色，沉吟片時，招手道：“過來。”

她暗歎了聲，睇著沈細流：“輪到你了，你奉告我，為甚麼怕去法律堂？”

光陰不饒人啊。

殷渺渺看那椅子好是好，乃紫檀所打造，能埋頭凝神，可硬邦邦的連個軟墊也冇有，毫無興趣，徑直在他床上坐了。

不過她也回過味來了, 對方應當冇有歹意, 想嚐嚐他們的心性（？）罷了, 就是不曉得這個“師姐”是哪個師叔的弟子——她師祖收了八個弟子, 同門真的好多好多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