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誅心[第3頁/共7頁]

謝太太笑，“如何顛三倒四的，還因材施教，莫如夙來文靜，你哪兒看出她另有跨馬揚鞭的天稟來的？”

“你看著辦吧，孩子們都大了，清算出幾個院子，先挪出來。”謝尚書道，“讓她安循分分的在牡丹院過日子便好，家裡的事倘忙不過來，讓莫如莫憂學著接辦些簡樸的。過幾年阿芝娶了媳婦，就有孫媳婦幫襯了。”

謝太太曉得寧姨娘氣憤時說過的這些話，而在彼時，謝太太與寧姨娘在杜鵑院的觀點兒已經有些分歧了。

謝尚書薄斥，“你如何這般草率，事前不與我籌議。”

謝莫如給謝太太行過禮，道，“聽素馨說寧太太來了，想見我。”

“在陳嬤嬤說出那句話時，我不得不為母親的安危擔憂。固然父親母親是禦賜的婚事，那也隻是在母親活著的時候，不是嗎？”謝莫如長眉微蹙，說出的話愈發令寧太太如坐鍼氈，“本日，能得見太太，我因禮法不能向您施禮。不過，您必然得信賴，我心中充滿感激，多謝您家情願遵守禮法，使我母女性命得以保全。”

暑天多是陣雨，這雨，半晌即歇，卻已落紅滿地。

寧太太當然是心向謝莫憂的，可內心也奇特，閨女雖說不是正室，但在謝家是管家的人，另有謝莫憂，不是一向很得謝太太歡心麼，如何就能叫個小透明搶了風頭呢。這得是多無能啊！

謝尚書又問，“她有冇有說甚麼？”

謝莫如點頭，當真道，“我信，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完這話，謝莫如歡暢起家，對謝太太道，“太太，請諒我無禮，我得從速歸去與母親說，今後可太承平平過日子了。您好生接待寧太太，恕我不便相陪了。”說完，她揮一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謝柏便把謝莫如對寧平大長公主、方家以及寧家的評價說了一遍，謝尚書也不說話了。

“漸漸相看吧。”謝太太歎口氣，“真是上輩子的冤孽，先時那幾年和婉，本來都是哄人的。今後我也不帶莫憂去寧家了，免得她再多思多想。”

謝莫如道，“杜鵑院我住慣了，且杜鵑院寬廣，冒然搬了，怕是不風俗。”

速率之快，謝太太隻來得及“誒——”一聲，謝莫如已不見了蹤跡。

“既是下人之過，您無需忸捏。”見寧太太定力不錯，謝莫如再插一刀，輕描淡寫道，“女不類母，多矣。”

寧太太原出身大師，年青時隨丈夫放逐嶺南，頗吃了些痛苦，今後回帝都，哪怕再如何保養，瞧著不比謝太太容光。不過，寧太太服飾得體，頗具貴氣，寧太太這一哭，謝太太歎道，“表妹說的是，當初我們兩家親如一家，厥後表妹夫遭了事，她因病留在帝都，我接她到家裡來，當親閨女一樣。我帶我們大姐兒去廟裡求簽，她說不舒坦，我命人請大夫家來，等大夫給她瞧完病纔出門。誰曉得就我去廟裡的那會兒工夫，她就做出鄙人之事。我也得自陳教子無方，可她譴小丫環給阿鬆送的詩，表妹也是目睹的。我們兩家，還要這臉做甚麼呀。”哪怕事隔數年，寧太太都忍不住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