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萬全策之龍抬頭[第4頁/共7頁]

丫環來叫謝莫如歸去用早餐時，時候與昔日不差分毫，她端方嚴明，起居三餐自有法度，隻是，在如許一個淺顯的春季的淩晨，竟無端生出些許流連之意。

李樵行禮，笑，“謝女人不必多禮，去歲見過。賢叔侄內裡請。”在前麵帶路。

謝柏夙來善斷，他道，“就這麼辦。”

蘇不語嘿嘿一笑，問，“你可有票？”

諸人談笑幾句，不免說到即將來帝都的北嶺先生頭上去，李樵道，“南薛北江，江北嶺申明赫赫，不知江北嶺甚麼時候到帝都？開講幾場？”

“我也一向想去西蠻看看。”

李樵請叔侄二人去茅亭中坐，他去洗了手，帶著小仆端來茶水。謝莫如見內裡是陶杯裡泡著幾片竹葉，聞一聞，自有一股竹葉暗香，倒也高雅。李樵笑，“早茶還冇下來，去歲的茶喝完了，我嫌白水有趣，這是前些天炒的竹葉，拚集著喝吧。”

謝莫如便愈發不解了，道，“我聽二叔說北嶺先生都快七十了，這位薛先生不惑之年，比我祖父都年青，如何能與北嶺先平生分秋色，名聲竟還在北嶺先生之上？”

蘇不語夙來嘴快，道，“莫如mm，你竟連薛易山都不曉得？”

天猶寒，小花圃裡卻已是迎春吐蕊，新筍鮮嫩了，杜鵑樹也枝條轉綠，收回新芽，謝莫如喜好春季這類柔滑的綠意，帶著勃勃的朝氣。看著這些花兒啊草啊，便讓人覺著，活著實在是一件非常誇姣的事。

“這也簡樸。薛易山做過帝師，今上……”頓一頓，蘇不語方道，“今上順利親政，薛易山功居至偉。”

謝柏先是微有訝意，繼而眼睛在李樵與謝莫如臉上逡巡而過，點頭，“好。九江彆忘了北嶺先生的講筵。”

謝莫如問，“要不要籌辦生辰禮？”總不好白白的上門用飯。

謝柏亦換了家常長袍，待謝莫如坐了，丫環捧上茶，打發了丫環，謝柏方道，“江北嶺的事，李樵如何說？”江北嶺的機遇，他看獲得，蘇不語看獲得，李樵必定也看獲得。既然要與他一併去西蠻，看李樵的模樣，倒不知他是如何籌算。

謝莫如瞟謝柏一眼，笑道，“冇傳聞過。”看來這位南薛先生與她有些掛礙。

仲春二龍昂首。

“喝竹葉茶就是雅人，那人間最雅的必定是以竹為食的貓熊了。”

謝莫如換一身厚料子男式春衫，梳的也是男人的髮髻，與謝柏一道騎馬出城。春日天，路畔，楊柳抽芽，鳥雀開嗓，農夫春忙，哪怕東風猶寒，也擋不住那種春日特有的興旺。

李樵在院中繁忙，見到謝伯一行出去趕緊起家來迎，笑道，“冇聽到門口動靜，漢喬，有失遠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