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此生何求 四[第1頁/共4頁]
雷修遠扒開她臉頰上的碎髮,緩緩道:“我對我們的疇昔一無所知,即便你說了,對我而言也像是另一小我的事,你在逼我想起來,你是想奉告我,假定想不起,你便永久對我擺如許的姿勢麼?那你喜好的究竟是誰?對我笑,對旁人也能夠笑。能夠牽我的手,旁人也能夠牽你的手,這是你的喜好?”
然後,第二天她就明白他那句“醒了再說”是甚麼意義了。
雷修遠將她攬向本身,靠得更近一些:“睡吧,醒了再說。”
黎非的確一個腦袋三個大,她竭力保持氣味安靜,讓聲音聽上去不顫栗:“修遠,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黎非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他閉上眼,像一隻和婉聽話的貓,動也不動,任憑她輕柔地愛撫。
他們曾有過的很多回想,隻要她記得,他都已忘了,即使雷修遠還是阿誰雷修遠,可總另有些處所是分歧的,她冇有體例讓本身和他像曾經那樣密切無間。
不是!
她想了想,開口道:“我們小時候在書院,胡嘉平給我們做過先生,以是一向把我們當孩子,不是你想的阿誰意義。”
可垂垂地,他與他們分道揚鑣,漸行漸遠,到現在成了對峙。這看似堅不成摧,實則脆弱的小王爺,此時現在回想舊事,內心會是甚麼感受?就冇有一絲懊悔嗎?他的年事漸長,心也變得再也冇法看破,所求為何?
“我不逼你想起甚麼。”她的聲音低得像夢話,“就算甚麼都想不起我也不介懷了,給我點時候,我……”
“現在就是有話好好說的時候。”雷修遠把下巴抵在她肩窩上,朝她耳朵吹了口氣,“說吧,我會一字不漏地仔諦聽。”
“我。”雷修遠在門外應道。
掌櫃又道:“這裡實在並不算甚麼堆棧,不過做個堆棧模樣罷了,我也不是甚麼掌櫃。五年前衝夷先生救了我們一家,大恩無覺得報,先生說想留在東海,但不想被人發明蹤跡,便將我家傳老屋借了來住。我每日來這裡充當個門麵罷了,偶然先生會傳一些攝生之道,我有幸聆聽一番便足矣。”
他從冇用如許溫軟的語氣向她祈求甚麼似的,黎非放動手,翻過身躺在他身側,他早已把被子拉了上來蓋好。黎非隻覺他的吐息噴在本身額頭上,溫熱而麻癢,就像曾經很多個日夜一樣,他正睡在本身身邊。
好久冇有和他一起睡了,久違的暖和與氣味,黎非把腦袋埋入他懷中,垂垂完整放鬆下來,沉甜睡去。
黎非奇道:“你熟諳衝夷師父?”
他的手從她衣服裡收回來,煩惱似的持續感喟:“要甚麼都給我?你個騙子。”
黎非起家穿好鞋子:“我去那間,你早點睡。”
怪不得胡嘉平那麼大大咧咧地叫他們暫住數日,本來有這類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