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皇帝和大臣們[第3頁/共5頁]

全部文武跪奏：“謹遵欽諭！”

宗周歎口氣說：“我本日下朝返來，原是要閉戶省愆，從速寫本回話，然默唸時勢，表情如焚，坐立不安。你回後宅去對母親說：如何回話，我已想定。今晚寫本，明日天明遞進宮去，也不算遲。”

“宣諸臣近前來，聽朕麵諭。”

“正因為此生餘日無多，不能不忠告諫君。”

劉不敢催促父親，又說：“母親因皇上大怒，責大人好生回話，心中非常恐憂。她本要親身來書齋看看父親，兒子因她白叟家感冒纔好。本日風雨交集，院中積水甚深，把她白叟家勸住。她對兒子說。自古冇有不是的君父，望大人在本上引罪自責，千萬不必辯理。國事廢弛如此。非大人隻手能夠迴天；目前但求上本以後，天威稍霽，今後尚可緩緩進諫。”

回到乾清宮今後，崇禎對於剛纔雷震皇極門，擺盪禦座，以及暴風吹倒黃羅傘這些偶爾征象，都看作大不吉利。他的表情非常暗淡，沉重，隻好去奉先殿向祖宗的神靈禱告。

“兒子出去送客。家人上街買東西，都曾瞥見。擺佈鄰居也悄悄相告，叮囑多加謹慎。兒子已命家人將大門緊閉，今後再有朝中哪位老爺來第宅訪謁，或差人送拜帖前來，一概不開大門。”

文武百官聽了宣召，無聲地走到雕欄前邊。勳戚、內閣輔臣和六部尚書靠近雕欄立定，其他百官順次而立，班次不免稍亂。

“大人，既然聖上多疑，最恨臣下有黨，兒子前去鎮撫司好麼？”

崇禎喝了一口茶，又說道：“民氣乾係國運，故偶然民氣比天心更加可駭。有一等人。機詐用心，不能替君父分憂，專好黨同伐異。假公濟私。朝廷不得已才行一新政，他們全不替國度困難著想，各式禁止，各式誹謗。像這等人，若論祖宗之法，當若那邊？看來這賊寇倒是易治，衣冠之盜甚是難除。今後再有這等的，立置重典。諸臣各宜洗滌肺腸，消弭異見，共修職掌。讚朕複興，共享承平之福。”

劉見父親意義果斷，不敢作聲，恭敬退出。關於上本回話的事，他隻好請母親親來婉勸。

老夫人憂愁地說：“唉，天呀，我就曉得你會要剛強到底！如許豈不惹皇上更加大怒？”

剛纔他的眼睛裡氣憤得彷彿要冒出火來，現在固然肝火未消，但多了些痛苦和愁悶神采。貳心中明白，之前他把反對本身定下國策的黃道周和葉廷秀行了廷杖，把另一個一樣反對本身製定國策劉宗周交刑部議罪，固然他也看得出現在恭立在他麵前的文武百官大部分嚇得神采灰白，連大氣兒也不敢出，但是他曉得本身的雷霆之威並冇有懾服黃道周等三小我，也冇有博得百官的誠懇畏服。他從大師的神采上感遭到本身是伶仃的，彷彿多數文武還不能真明白他的苦處。在常日上朝時他說話常常口氣嚴肅，現在他俄然一反平常，用一種很少有的軟弱和自責的口氣說：“自朕登極以來，表裡交訌，兵連禍結，水旱臻，災異迭見。朕夙夜自思：皆朕鄙人，不能感發諸臣公忠為國之心；不智，不能明辨是非邪正，忠奸賢愚；不武，不能早日削平兵變，登吾民於衽席。此皆朕之德薄能寡，辦事不明。上負神明，下愧百姓，故‘皇天現異，以戒朕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