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我像一片羽毛，落入深水[第1頁/共3頁]

他拆開信來，方剛正正的一頁宣紙，紙白如雪，字紅如血，開出最沉寂的光陰。

那襲玄色也垂垂在我的眼裡化成了纖細的一點，像是烙下的印記，在我的心上大片大片的盛開著，

他幽深的雙眼裡，不再有螢火般的高興微微跳動，他深埋於土的內心，也不再有那一絲絲花苞破芽的悸動。

他握住我顫抖的手，薄唇悄悄貼在我的手背上，然後緩緩送到我唇邊。他冰冷的唇瓣吻入我齒間，再緩緩的撬開，將一團非常非常的香氣吐進我的身材裡。

此生，你我，就隻剩下這一眼的光陰。我想好好的看看你，讓我的眼睛裡，隻能盛滿你的模樣。

在這麼沉寂的光陰裡，我開端在剩下的日子裡，不顧統統地，去猖獗愛你。

已成空。

我聽到了寸心的哭聲，像枯樹一樣立在一旁，風閒逛著嶙峋的枝乾，苦楚而悲愴。

“罷休吧。”

他悄悄的撫摩著，指腹如風，摩挲著每一寸她留在這人間的陳跡，像是希世珍寶。

你的心跳，你的熾熱，你的含笑，是光陰中一把最和順的刀，將你完完整全的刻在我的內心。

“罷休。”

他的氣味落在我的額頭上，像綿綿的針雨，冷而軟。

我伸脫手，緩緩摸上他的眉毛，沿著眉鋒的紋路，緩緩滑向那雙浩如煙海的眸子。他影象裡的一個皺眉，一個眼神，我都變得貪婪而懷念。

“七七，我等你。”

漸漸地，撐散我影象中統統的塵凡流年。

那是一個如何的地點。

他烏黑的眸子深處，映出霧澤山裡的繁花，落雪。

最後，他閉上眼睛，血淚縱橫，兩手空空的在氛圍中聳峙。

暖兒走過來，眼眶邊還殘存著眼淚浸出的腫意。她將手中緊緊握著的一份信箋放在桌上，開口的聲音渲滿了哀痛，“這封信是姐姐很早之前就寫好的，她讓我，等她分開了以後，再交給你。”

‘上堯：

我說著將臉上的麵紗揭開，隨便揚在空中。

他的雙手在我骨瘦如柴的身材上僵了一瞬，頓時，連低低的喘氣也彷彿有了哭腔。他的臉悄悄挨著我的額頭，隔著一層薄薄的麵紗，我的身上，有他的每一寸體溫。

我直墜而下，身子像是羽毛一樣輕，一樣自在。天沉池裡的水翻出細碎的花，有風吹亂我的長髮。

紫棲宮裡的殿宇浩繁，鳳七舞單單選了最偏僻的那一間，僻靜的隻能聞聲花著花落的聲音。

既無緣，則不念。

我孑然一身的來，孑然一身的去，無疑是最好的成果。

上堯悄悄拿起信，素白的信箋被捏在骨骼清楚的手指間，薄薄的一層，像一片肥胖的月光。

你，我。

漫天的水灌進我身材的每一個裂縫裡，像冷月下的潮汐，漲來複去。

自她身後，上堯就一向在那邊，整日整日的閒坐著，喝她最喜好的茶，賞她最愛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