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往事灰，今時土[第1頁/共3頁]

“你救救她吧，你救救她吧，我求求你，你救救她吧，求求你了。”

身後有人按住我的肩膀，將我護在身後，禁止我上前。

“你如果貪恐怕死，大可永久窩在你的安樂鄉裡，又何必前來！你知不曉得，重澗為了能護住我支出了多大的代價？”我一時急憤，肝火攻心，甩口而出。

一聲痛呻後，她枕在我懷裡的身子，垂垂變得透明，千萬點魂光崩裂開來，如墜落凡塵的浩大銀河，翩翩成詩，變幻為塵。

再冇了下文。

她說，重澗，你在哪，你在哪，你如何就俄然不見了呢。

“我要報仇！”我掰過上堯的手。

魔王穩如山鐘，身子微微外傾，兩指如風急，如鬆堅，不偏不倚地捏住劍端，悄悄一挑，我難承力，在半空中翻旋了幾圈。

心血如沸，雙眼嗜血。

劍如柔蛇，一曲曲開出亂花，守勢雖猛，卻不敷為患，魔王百密無疏，如何也攻不出缺口。

他的神采完整沉了下來，卻又安靜地無一絲波瀾，像是隱映在塵霧重重間的閣樓，在人眼外如有若無，難以望穿。

我望著一旁的上堯君，哭得滿臉涼痕。

我的男人，與我的仇敵，竟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捂了捂唇，悶咳幾聲，額邊青筋崛起，神采烏白。

他發的毒誓是，粉身碎骨，神靈儘滅。

成舊事灰，今時土。

直到他跌在空中上，悶重一響，我纔回過神，跪落地上去抱他，心中酸澀壓抑，難以成語。

我忍著烈火灼燒，伸脫手，拽住籠子裡的她，“靈音，你快出來，重澗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你莫非要去陪葬嗎！”

她的聲音在火裡起，火裡滅，是無聲萬物中的絕響，一字字的密意能撼山動河。

靈音爬在地上，爬到籠子裡，瘋顛著，復甦著，哭著喊著。

如何會如許？

劍尖撐地，我連著退了數步，擦出一樹刺眼劍花。

她嘶吼一聲，大力甩開我的手，兩手一推，闔上籠門。

他急忍著，一如往昔的安靜安瀾，可指縫間的血流卻越流越急。

我顫抖著撫上他的臉，眼外昏昏，如何也看不清他的模樣，看不清這人間的事理。

血花細細，如誰圈下的數行硃砂，自他的指縫間，一縷縷似紅透的月華，幽幽排泄。

我悄悄握住她的手。

我是親媽，不要思疑，我是親媽！！！！！！

她喚，小七。

靈音直闖而過，手指方纔觸到他裙裾的一角嫣紅，那烈火便卷著他的身子化成一籠螢火，頃刻，魂光泯冇，唯餘一抔煙塵，旋在籠子裡，悄悄飄飄的穿過籠間裂縫，撲在靈音的臉上，舞落靈音的身上。

“你甚麼意義，他如何會性命堪憂呢？”我的心不自發提到了嗓子眼，連聲音都是藐小的模糊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