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往事的替身[第1頁/共3頁]

我用心拖慢了步子，不是因為心虛，隻是因為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分身其美的解釋。

上堯君發覺到我的焦炙不安，幾次轉頭，緊了緊我的手，用著極淡極淡的語氣，“彆怕，統統有我。”

好像自天而降一個轟隆，生生在花衡的身前劈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絕淵。她身子一傾，幾乎就要墜落下去。

“姑姑，姑姑！”臨兒鳥似的跑過來，撐開雙臂，滿滿鐺鐺的抱緊了我下半身。

我冇甚麼能安撫的，目睹為實，的確是我搶走了本該承諾給她的統統。我很想向她懺悔，卻一點都不肯意將這統統完完整全的還給她。隻因為我有最淺顯的七情六慾，一個情字，隻能是獨占鐘愛，容不得她人分享。

“你？你們？你們如何會碰到一起了呢?”花衡指尖顫抖著指了指我們，統統神采儘滅，眉眼彎彎，看似明麗歡暢，卻笑得牽強非常。

這話對花衡說來是無情，但對我說來倒是情義萬千。我抬眼快速掃過他，又悄悄垂下頭，腦海中不住閃現著他那刀刻玉雕似的得空側臉，薄唇彎抿，孕著光陰靜好的笑意。

我如鯁在喉，竟無了與她對峙的勇氣，在心中拿捏了半晌，還是說不出半個字的安撫。

不管是在他當年娶的那位琴瑟和鳴的先夫人麵前，還是在阿誰他曾經深愛的天宮裡的小仙子麵前，抑或是在他的心內裡，莫非我，隻是一個替人，隻是為了祭奠那段死去的舊事？

替人！

她眼角的紅暈似晃，滿臉寂然，卻明麗，狠惡的燃燒著，一回身，隻留給我一個悠遠漂泊的背影。

她透露深埋的心聲般，聲音昂而激，嗚哭泣咽的哭著，又笑得越來越狂放大聲，空浮泛洞的散在六合裡。

“你，你說這話是甚麼意義？”花衡自袖下握緊了拳，仍舊不斷唸的問道，麵上扔掛著笑，卻被一層層湧上的慘白覆蓋著，彷彿一場大雪屠儘了統統的朝氣，自內而外的都是沉沉暮氣。

花衡搖搖擺晃的走過來，踩步時深時淺，好似落空了重心。那兩隻都雅的眼睛圓睜著，蓄著將滿的眼淚，成片的緋紅伸展開來。

她悄悄哼笑著，有悲慘，傷楚，更多的倒是自嘲的好笑。

花衡緩緩側了目，悄悄把目光定格在上堯君身上，仇恨儘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無助，深切的相思傾慕，和那最後抓著的一線但願。

我俄然間有些鎮靜，不敢再往下想，隻悄悄扣上了他的五指裂縫，隻要緊緊將他的手掌錮在本身身邊的充分才氣令我心安。

“我們一向在一起，今後也會一向在一起。”上堯君淡淡望向花衡，彷彿是在對著個素不瞭解的陌生人，眉眼平寂，冷酷疏離，隻那淡淡的語氣中融了一層纏綿的暖意。

上堯君眸間一皺，悄悄的，像是一片羽毛沉進深海，愈發溫馨，很久，才悄悄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