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還如一夢中[第1頁/共3頁]
曾經青霄有一門神通為盜夢把戲,顧名思義,是為盜取彆人的夢境內容,因是類屬於窺秘之術,故而反噬極強,容不得出一點不對。當年我天南地北的於人間遊走,經常缺銀子花,便軟磨硬泡的向青霄討得了這門神通的仙訣,常在人間替人解夢除憂賺取些銀兩。
再一低眼,隻見他額上那一點朱痣鮮紅欲燃,似火吞滾,竟在眉間漸漸燎起一團長焰,似從肌骨深處排泄一縷縷縹緲煙霧。
重澗眉頭皺堆成丘,麵色慘白如紙,滿身發顫,微微痙攣,額上沁出的滾滾清汗如雨直下,似有焦心,也似驚駭,喉間低降落吼,像是喚著甚麼人的名字。
四周漸亮,枝葉間時有篩落的片片日光,暖意融融,想是已經走出了那片星月夜空。靈鹿一起腳步混亂,非常鎮靜的不斷馳驅,今時分歧昔日,我體力不支,攆追起來也非常吃力。
“娘......”
這些年於四海八荒中,我素聽聞靈王賢德愛民,更是情深似海,與靈後有一段從青梅竹馬到兩鬢斑斑的伉儷密意。在家家戶戶都以多妻多子為榮的期間,連天君都難免得順一順時勢造豪傑的風頭,多納娶了幾位娘娘充分充分後宮,做做榜樣模樣,可提及這靈王,從少年到中年,諾大後宮中仍隻要靈後這一個妃子,且與之相敬如賓,自此功德彆傳,靈王便自但是然的成為了這四海中女民氣裡好男人的典範表率。
靈鹿忽而一躍停了步子,雙目惕然四張,四蹄一起,吃緊冇入門中,行動如風,如一尾強速墜下的流星,隻掀草擬叢間的幾動風痕。
胡亂蒙想到此處關頭,我心中竟茅塞頓開,非常透明,低眸不敢信賴的望向重澗。目睹他靈力混亂,正悄無聲氣的點點流逝,偏我又不能決計喚醒他,隻能擺佈踱步,乾焦急。
少年奧秘兮兮的咧嘴一笑,謹慎攤開手心中緊緊握著的蒲公英,漸漸掂起腳尖,非常當真的將小花插入婦人綰起的髮髻中,歪頭細心一陣打量,才嘻嘻笑著眨了眨靈動雙眼,“孃親戴上花兒後,真都雅,隻要能和孃親永久在一起,澗兒就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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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澗的娘切身份高貴,卻獨居在人間的粗陋茅舍中,何況她已經逝於大家間。這些年來又卻從未傳聞過靈後仙逝之類的動靜,再者聽重澗現在言及靈王的疏離口氣,想是父子兩有所分歧。莫不是?莫不是重澗不是靈王靈後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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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悄悄拂了拂發間的小花,定定望著少年,雙目悠悠,回想深沉,彷彿自他身上看到了一段喪失的光陰,慈容間淡淡陰出幾絲欣然,盈盈欲泣,卻偏又緊咬著唇笑望著身邊的小小少年,滿麵欣喜,兩手一環,將他緊緊擁在懷中。
此處恰是我初度來靈界遭靈兵追搜時闖進的那所宮殿,也恰是在這殿內與重澗偶爾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