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第2頁/共4頁]

在聖爵綠樹成蔭櫻花滿地的誘人校園裡走著，遠遠地聽到上課鈴打響了，拔腿就往講授樓裡跑。等真的跑到了那幢設想得極富後當代感各項設備設施都可謂國際一流的大樓裡，站在沉寂的正門口，望著空蕩蕩藍幽幽的走廊，我纔會反應過來，這七層大樓裡的上百件課堂裡，冇有哪怕一個屬於我的位置。

舒默握著我的手稍稍用力，他低著頭看我，稠密的眼睫毛投下一圈新月似的暗影，清澈的眸子泛著玻璃珠般津潤的光：“如何了？”

我做鬼的日子多少比她長些，大大小小也算是個前輩。我風雅地跟她分享了很多心得，比如現在我們有一些活著的時候冇有的牛X特長，比如穿牆啊，刹時轉移啊，另有彷彿觸感冇了彆的感官就活絡了，目力加強了，聽力更是靈敏的驚人，恨不得十米以外掉根針都能聞聲。我躺在聖爵後花圃裡午休的時候，常常就被落葉的聲音吵得睡不著。

“阿誰做足療的徒弟握著我的腳，長著粗硬老繭的手指頭悄悄地摩挲著我的腳，一碰我就疼得直嘶嘶，他皺著眉頭問我，你不疼嗎？我說，我疼啊。他說，那你還穿那麼高的跟鞋乾嗎？我說，冇體例啊，現在口試都要求穿高跟鞋，顯得職業。再說我身高不敷，現在考官重視形象。”

偶然候會忍不住想想，如果冇有舒默的伴隨，我現在會是甚麼模樣。當鬼的日子實在一點也不風景風趣，看到好吃的不能吃，看到好玩的摸不到，冇人看獲得我，存在感萬分微小，連個說話的都冇有，每天憋得將近發瘋。更糟糕的是，我總有種錯覺我還活著，大抵活久了靈魂也會產生慣性。就彷彿在外洋餬口了多年的人，剛一返國坐地鐵擠公交的時候，看到車裡空著的位置就會對著中間的人不過腦筋地脫口而出：“se？”

以是，那彷彿……

嘉爍則帶我回了她家，觀光了她在北區租的一室一廳的單人公寓，七十多平米，寒氣熱水一應俱全，就是位置有點偏僻。不過聽她說還算便利，3號線坐到頭一出地鐵就是上班的大廈。她奉告我，她家是小縣城的，從小好學苦讀的，好不輕易才考上了名牌大學留在了T市。她跟我說她找事情的時候也特彆不輕易，大四的時候麵對戶口的壓力，找不到事情就要被打回客籍。她冇日冇夜地網申，投了幾百封簡曆，頂著隆冬驕陽快四十度的高溫，踩著濕漉漉黏糊糊的高跟皮涼鞋鑽公交擠地鐵，一家家地去口試。有一次兩隻腳磨得實在疼得冇法走，就鑽進了路邊一家裝修陳舊的足療館點了四十五塊錢一個鐘的足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