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第4頁/共4頁]
這麼多年,我還漸漸發明很多事情。我閒談鋼琴,英文說得也很溜。跟舒默去維也納金色大廳聽吹奏會的時候,我能輕而易舉地聽出吹奏家在彈哪個音,在哪個處所轉調。我跟著舒默聽了一年的微積分,他期末測驗的卷子我掃了一眼就曉得拿A冇題目。要不是我三心兩意厥後跑去聽藝術生的課程,真的跟著舒默一起停下來,說不定現在我也是半個大夫。
我肺活量再大,也吹不開那些塞得比紅酒瓶木塞還健壯的畫筒。除非舒默把畫卷從內裡抽出來擺在我麵前,並且不能束絲繩或是膠皮圈,我才氣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一口氣把畫卷吹開,富麗麗地鋪展在世人麵前。以是我很少看到舒默給我畫的畫,除了剛畫完的時候,會湊疇昔瞄上那麼一眼,常常還冇等比評畫卷與吾孰美就被舒默捲走了。他也向來不在我麵前揭示他那些畫作,自誇一下本身技藝的長足進步,或是聽聽我這專屬模特的定見點評之類。對於畫畫這事,舒默是相稱的自娛自樂。
我兩隻拳頭不自發地捏緊,氣流堵在胸口,撲撲地往上湧。彷彿我心口埋了一個溫泉眼,汩汩得往上噴,讓我安穩地說話都很吃力:“活在活著的人的回想裡,纔是對死去的人最好的安慰。而活在冇有疇昔冇有將來的永久裡,就實在太他媽的讓人絕望了。”
誰能想到呢?他竟然胡想著結婚。為甚麼不呢?他已經長大了,溫潤如玉,蕭灑多金。而我,卻還是十年前從聖爵後花圃的櫻花樹下醒來的小女生,一成穩定的十七歲柔滑容顏,一成穩定的十七歲纖細身材,一成穩定的十七歲芳華眼眸。這類逆天而行的一成穩定讓我噁心。
窗外星光燦爛,夜晚沉寂無聲。我走到窗前,抬頭看著寥寂墨黑的蒼穹像一塊龐大而綿柔的金絲絨布疏鬆地包裹住全部天下。天空是亙古不穩定的,好久好久之前舉杯邀明月的詩仙望的也是這一片夜空。他跟玉輪影子做伴,且行且散,應當也是很孤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