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根據地[第1頁/共4頁]

“唉，陸某在杭州，仕進從曹佐到主簿，從縣丞到現在縣令，也見過十幾年了，前前後後送走四任縣尊，就冇見過官聲如蕭大人這般好的——不是咱說，前年春季，蕭大人來接任的時候，還認下了兩千石的常平倉虧空。要某說，蕭大人如果遵還是例，也留下這麼些賬目讓陸某將來去平，陸某也就認了，但是蕭大人恰好不，高升走人，竟然糧賬戶調涓滴不差，真是前所未見呐。

若不是因為要給蕭銑空降過來騰位子，本來的錢塘縣令是不會出缺的，少不得還要留任好多年。成果為了給蕭銑鍍金——當然也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官二代來鍍金，畢竟蕭銑也是乾出了真正的功勞的——錢塘縣令的位置被騰出來，讓蕭銑坐了一年，誰知一年以後又高升，才便宜了陸鴻鳴。

“不費事不費事！便利的很。蕭大人真是高風亮節，為朝廷主持河政，竟然另有想著朝廷賦稅不敷時拿私財佈施週轉的，下官真是不知如何崇拜是好了。蕭大人固然開口，看上了哪片處所，某這便去辦。”

陸鴻鳴擦著汗水，忙不迭地答允：“那是天然，那是天然。這些方麵，天然不會占蕭大人的便宜。遵循朝廷度支律令，蕭大人也是熟絡的。官方開荒田畝，若為課田露田，其始三年免稅，而後兩年半稅；若荒地墾作桑田，則增五年為成樹之期，即免稅八年而後兩年半稅。辦理籍冊時，遵循五年應稅總額，百取其三為契，百取其五為勘丈之費——這百取其三的契稅，是不管登記造冊新田還是買入彆群眾田都要交納的，這勘丈之費，則是新田獨占……”

小吏怯懦不敢大包大攬，陸鴻鳴卻正在奉迎舊下屬的當口，天然不會被這些小事禁止了，立即怒斥道：“這些小事，還拿來講乾嗎，不拘是餘杭縣還是富陽縣，都有本縣讓人去談判，代理手續便是。你儘管說閒事兒：契稅多少，勘丈多少，一併報給蕭大人便是。”

“陸縣令不必如此，豈不聞韓非子‘古者群眾少而財不足。故民不爭。厚賞不可重罰不消，而民自治’。‘古之易財，非仁也，財多也；今之爭奪，非鄙也，財寡也。輕辭天子，非高也，勢薄也；重爭土橐，非下也，權重也。’蕭某不爭，倒也不是蕭某品性高潔，不過是繁華足用，看不上這些廢弛名節的蠅營狗苟小利罷了。”

這話聽在陸鴻鳴耳中，倒是頗不覺得然，便勸說蕭銑：“如何，隻是要荒田？絲茶買賣不比糧米，要想產出，從荒田開墾做起，隻怕要有些年初呢——稻麥等物，隻要田畝墾熟了，次年種下去，便有收成。而絲茶買賣，需求的是桑樹茶樹。種樹不比種糧，哪怕田畝熟透了，還要三年五載纔有出息。如果求財，不如從人手中采辦熟田纔是啊。以蕭大人在錢塘縣內的聲望，隻要您開口，想來各方鄉佐豪紳也都是情願割愛一些肥田美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