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最昂貴的皮條[第2頁/共4頁]

楊約拿起盞子抿了一口黃嬌醴酒，酒漿如同稀蜜，回味悠長。放下杯子，如有所思地感喟道：“想不到蕭主簿固然幼年，倒是個餬口高雅之人——平素府上飲宴，也都是這般三代古器金盃玉壺地服侍麼？”

楊約歎賞結束，接著說道：“既如此，咱也是一條道上的人了。愚叔歸去，便勸勸家兄，賢侄到時候可要親身去家兄府上陳述？”

“晉王不敢說有萬全掌控。但是皇後孃娘偏疼晉王這一點，想來世叔和楊仆射也是早就心知肚瞭然的吧——太子素愛雲昭訓，當年還氣死了太子妃，姬妾多蓄，而此為皇後所最厭。而晉王德行素著，此番至京皇後孃娘還憐憫秦王被免，恐諸王在外遭人構陷，挽留晉王留京，若非漢王對高麗用兵，東南還需鎮守，隻怕此番晉王便可長居京師了——自古雪中送炭貴，錦上添花賤。如果真正到了晉王萬事俱備的時候，楊仆射再進言，可就值不得現在這很多了。”

“晉王所謀何事？但是……”

“那哪能呢！這些東西，有些是姑母犒賞，有些是族中暮年留下的財寶，現在下官出身得以赦免，才逐次有失散的故鄉人送來償還——隻是下官心中恐憂，常常還憂心犯了朝廷忌諱，不敢拿出來用呢。少卿大人賞光，肯與下官一見仍舊，這才取來待客。”

而小侄現在才十四歲，能做到從七品下的主簿，已經是萬千之喜了。何況晉王如果成了大業，小侄將來也算是外戚，少年爬的太高，便不怕數十年後功高不賞麼？為了多享幾年福，少年時還是不要太暴躁得好。既然如此，小侄嫌功績太多，少卿嫌功績太少，相互分潤，難道合則兩利之事？”

又一日，蕭銑感覺機會已經成熟，便把這些財帛來源於晉王的究竟攤牌了。楊約聽了，隻是長久驚奇了幾秒鐘，頓時就規複了普通：蕭銑是楊廣和蕭妃的侄兒，世上哪有侄兒不幫姑父姑母辦事的事理？蕭銑說出來之前，楊約憑著禮品的輕重，已經模糊猜到了幾分。

收錢這類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蕭銑府上的財物也垂垂豐富了起來，明顯不該是他的財力所該有的。不過旬日以內，通過蕭銑給楊約送去的諸般雅賄，隻怕起碼已經有代價數萬貫之多，這還是把各種文物遵循地了估價的成果。

“咳咳……蕭主簿還真是不與本官見外了——本官叫你一聲世侄，也不算托大——愚叔勸你，這等東西，如果待外客，最好還是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