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僥倖過關[第1頁/共5頁]
楊廣聞言大笑:“你這孩兒,還覺得孤要立即授你實職不成?給個虛銜,先領一份俸祿,安撫南朝猜疑之人,莫非便不成了麼?並且此事倒是畢竟急不得——孤固然奉旨巡撫東南,但是你家人畢竟是牽涉到過當年的高聰明之案中。在孤這裡,你不虞有險。但是大興城中聖上及太子那邊,便不好說了。此事還是孤為你緩緩圖之纔好,這些日子,你便臨時放心住在王府以內。”
“那便是了——你現在,也不過是13歲。高聰明之亂,六年前便安定了,春秋完整對得上。自古哪怕大逆首惡之輩的族人,凡是如此年幼的,也最多是個圈禁或發賣為奴的罪惡罷了,何況你當時已經喪父呢?孤便為你做主,赦免了往昔諸般過節——不過,不知你對於你祖父三叔的諸般遭際,心中可有對本朝怨懟麼?”
“如何,你莫非是不肯為官?”
“小侄伸謝殿下厚恩!”說完這句話,蕭銑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起碼姑姑和姑父這裡,已顛末關了。
很多人感覺南北朝的汗青,常常是兩邊始終在敵對掐架的狀況,但是此中還是很有幾段相對戰役的年代的。比如間隔蕭銑現在這個期間之前約莫七八十年時,就曾經稀有十年的相對敦睦期,首要啟事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從河東(山西)遷都到洛陽實施各種漢化鼎新,讓胡漢衝突減弱了。
隻是因為後代某國的修史態度要求“凡是農夫叛逆都是好的”這一大基調,纔在90年代之前的汗青書上給“六鎮兵變”一刀切地披上了正麵的外套。而對峙背麵史觀的大師們諸如陳寅恪等,也早早地住牛棚被鬥死了。
蕭銑心中格登一下,這個他最驚駭的題目,畢竟還是不能躲避。固然此前蕭妃已經旁敲側擊問過了,但是蕭妃問和楊廣問,在這一點上結果又是天壤之彆的。
但是到北魏末年時,處於北疆防備柔然的北魏保守派鮮卑貴族,因為朝廷給他們的報酬比那些主動南下漢化的貴族差,而產生了激烈不滿,這就變成了厥後的六鎮兵變——以是六鎮兵變毫不是某國汗青書上說的那樣是“北方群眾公理的大叛逆”。而是純粹的汗青生長的逆流,是回絕漢化的胡人,妒忌北方漢人和那些在漢化中獲得好處的胡人,所策動的反攻。
楊廣此前十幾年,向來冇有承認過蕭岩是他的“嶽父”——固然對方算是蕭妃的繼父——現在卻終究改口,對蕭銑的祖父蕭岩用上了“嶽父”這個稱呼,也足見楊廣對蕭銑一族的觀點完整竄改了。
小侄祖父活著時,本無僭越之野心,西梁歸降朝廷時,臣之祖父不過恐憂北朝以武力治國,使中原禮樂失統,故而南奔於陳;及至於後,遂釀敗亡。然小侄之祖父如果活至本日,見殿下安撫吳地之所為,禮樂教養之管理,想來也不至於再有異心。當年之事,實乃因南朝士紳不知大隋軌製所變成的曲解,乃至如此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