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身在局中人自迷（一）[第1頁/共4頁]

沈予看著出岫，再想起這兩年半以來本身在宦途上如何艱钜、如履薄冰，更是大感唏噓。抄家明氏時曾蒙受的暗害、在疆場上的九死平生……如此拚卻性命，說是為了重振門楣，實在歸根到底也隻為了她。

沈予猶記得幾個月前見到出岫時，她麵色慘白，病重垂死命懸一線；此次再細心看她，已經規複了動聽光彩、明豔無匹。乃至，更勝疇前。

沈予點頭，又問：“那你還恨明瓔嗎？”

沈予冇有對聶沛瀟的這番作為予以評判，隻道：“明氏的水有多深，我再清楚不過。當初聖上信心滿滿想要扳倒明氏一族，更想趕儘撲滅……但他最後也不得不當協，隻懲罰了右相明程及其妹明臻，僅僅是抄家了事。如此你可想而知，明家權勢不弱……”

沈予天然也曉得，卻還是感覺後怕：“幸虧明瓔的指甲裡冇有藏毒，不然……見血封喉。”

出岫想起疇前沈予曾傳授雲承技藝，遂不經意暴露一絲笑容：“承兒必然比不過你，他的騎射之術都是你教的。”

好歹不再自稱“妾身”，看來出岫也不大活力了。聶沛瀟稍稍鬆口氣：“我曉得我此次過分度了，考慮不敷全麵……但是方纔你也擺了我一道，害我平白無端擔憂半晌，看在這份兒上，我們扯平了行不可？”

沈予沉吟很久，終究起了一個安然的話題：“你傷勢如何了？”

方纔？方纔他說了甚麼話？出岫回想一瞬，才記起聶沛瀟說“但願我再返來時，你已經消氣了”。她點點頭：“恭送殿下。”

“這如何能夠？”出岫底子不信：“你是上過疆場的人，承兒紙上談兵如何能跟你比？必定是你讓著他了。”

為了她，貳心甘甘心放棄仇恨，隻被情愛盈了滿懷。

經他這麼一提，出岫也認識到了這一點，亦是長舒一口氣：“看來我福大命大。”

兩人一問一答，俄然發明這個話題冇法再持續下去，因為不免會讓相互想起雲辭。沈予唯有轉移話題，再道：“承兒進步很快，方纔我與他比試了一場射靶。”

聶沛瀟狀若對勁地點了點頭，再看出岫道：“子奉想必有要事找你，我就不擔擱了……方纔我說的話，你彆忘了。”

聶沛瀟抿唇而笑，冇再多言，牽過坐騎上馬奔馳而去。出岫望著頓時阿誰蕭灑矗立的背影，俄然不應時宜地想起本身方纔的氣話，說是要讓他空肚歸去。如此算算，從城北雲府到城南的誠王府，他還真要餓上半個時候。

“這倒是。”出岫點頭：“自你走後，我又請了彆的徒弟來教他技藝，他一向很有興趣，也學得很當真。”

出岫說完這話，忽見沈予麵有黯然，才發明本身說了一個很敏感的字眼——“自你走後”。也是，轉眼間沈予已逃離煙嵐城四年之久，而這四年內，他們又有兩年半冇有見過麵。這期間產生了太多太多事，也太令人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