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為誰風雨立中宵（一） 為櫻花卿舞加更[第3頁/共4頁]

“殿下何必……”出岫難掩慚愧之意：“您如此待我，我實在是……無覺得報。”

“但願如此罷。”出岫又是一歎。

這個答覆彷彿也在聶沛瀟的料想以內，他並未透暴露太多絕望。出岫轉而看向身後的屏風，歎道：“不過淡心恐怕臨時不宜挪動，還要在府上叨擾您幾日。我會每日過來看她的。”

雖有車伕撐傘，但聶沛瀟的右肩還是被雨水淋得濕透，可他卻渾然未覺，俊目泛著清光：“但願有一日，你能光亮正大夜宿誠王府，不必我再送你返來。”

聶沛瀟發覺出了這語氣中的順從，眉峰一蹙：“你不喜好皇室宗親？”

他邊說邊朝出岫擺手，再笑：“快去換衣裳，你身上這件是穿不成了。不然一會兒回府讓下人看到，可要失了你當家主母的臉麵。”

“是嗎？”聶沛瀟麵上神采隱晦，再道：“實在皇兄一定會討要淡心，一來她是雲府的人，二來皇兄對鸞夙還冇忘情。恐怕方纔他也隻是一時恍忽，現在該當是復甦了。”

聶沛瀟點頭：“這個好說，你放心，我定會派人細心照顧淡心。”

兩把潑墨山川的油紙傘在雨中緩緩撐起，聶沛瀟與出岫並肩朝誠王府門外走，一起不免沾濕了鞋尖。為了出岫的名譽著想，又有前次兩人共乘一騎的經驗，聶沛瀟也曉得了分寸，特地備下兩輛馬車，他和出岫分開乘車，一前一後朝雲府行駛。

可他卻神采如常地，陪她度過了一全部早晨。

說罷不等出岫答話，已回身回到馬車內。

聶沛瀟倒冇有多想，見出岫盈盈從樓高低來，將一襲綠色穿得楚楚動聽，脫口讚道：“夫人真是天生麗質。”

沈予就站在屏風前，屋內影影綽綽的燭火映在他麵上，灑下一片濃厚的暗影，沉如山嶽，深如瀚海。忽明忽暗中，出岫頃刻感到心機安穩了下來，已不是方纔那種焦炙、悲傷和慚愧。

“子奉說得對，彆人送你我也不放心，還是我親身送你一趟。”聶沛瀟立即擁戴，又問出岫：“外頭雨大，不若比及雨小些再走？”

“如何講？”

親身？出岫有些驚奇地回身去看沈予，剛好與他的目光撞在一起，後者非常慎重地彌補道：“彆人送你，我不放心。”

“說陰就陰，說晴就晴，冇有涓滴前兆。”

聶沛瀟甚是安靜地笑了笑，用襟曲解她的意義：“方纔你不是還說，改天要為我彈奏一曲表示感激嗎？如何又要出爾反爾？”

但是現在出岫的重視力卻不在這件衣裳上，而是方纔馮飛的那句“我們府裡冇有女眷”……她想起疇前聶沛瀟說過要散儘府中姬妾，如此看來是真的了。

聶沛瀟與出岫齊齊回身，瞧見馮飛淋得渾身狼狽，懷中還緊緊抱著個油紙包。聶沛瀟這纔想起來，方纔本身叮嚀馮飛去給出岫找衣裳了，便有些不耐地問他：“如何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