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玉石俱焚泄舊恨（五）[第1頁/共4頁]

清意聞言沉默，亦隨之策馬而去……

八年主仆情分，五年貼身陪侍，比他跟在明璋身邊的時候更長！誰待他更親更好，他又不是傻子，怎會辯白不出來？

這倒是實話，清意唯有啞然。

一時之間，主仆兩人俱是無話，各有各的心機，各有各的掙紮。

沈予知貳心中所想，便勸道：“雲氏的名譽如何，你不是不知，數百年仁善行商，博得雋譽無數。我雖不是甚麼德高望重之人，但操行如何你最清楚不過。”

沈予遠目望向城門上“煙嵐城”三個大字，最後說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既然挑選退隱，便要擔當得起朝堂風險。誰若想子孫後代長盛不衰，纔是違背了宦海定律，天下冇有這等美事。”

沈予這話是說給清意聽，也是在果斷本身：“聖上對明氏夠寬大了，隻措置了前皇後和右相，起碼給後代留了活路；我家但是滿門抄斬，除我以外冇留活口……”

驀地間，清意被那匕首上的寶石光芒晃了眼。這把匕首……他認得！小巧精美、寒光冷冽、柄身上另有一顆綠寶石！

沈予蹙眉：“你如何去找討論之人？”

很久，沈予降落的感喟聲緩緩響起：“清意，你可曉得我們家是如何垮台的？”

“明氏是後族，右相明程把持朝政多年，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買官賣官、搜刮民脂民膏，我抄家辦差時你就跟在我身邊，統統都是親眼所見。莫非我文昌侯府不比明氏廉潔潔派？我又為何不去找天授帝抨擊？”

一則是怕暗衛裡已混進了明璋的眼線；二則他也不能完整放心清意，唯恐是對方使的“苦肉計”，而一旦本身聯絡了暗衛，便會掉入明璋和清意的圈套當中。

“血濃於水，出身再寒微，你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沈予暴露一絲諷刺的笑意：“何況明家已經垮台了，他明璋甚麼都不是。但你在軍中有官職在身，現在已比他高出一等。”

沈予見狀唯有再勸：“每當你複仇之意怒起，大可與我比對，莫非你比我還慘？如果大家都心存複仇之念，容不得一丁點兒負心叛變，那我是不是該殺了你？或是你現在就殺了我？”

煙嵐城南郊。

至此，清意彷彿才被說動了，麵上的猶疑之色更加較著。他口中喃喃念著那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竟似入了魔障，不知停歇。

“你若當真想救他，就去勸他少做些孽，從速罷手罷。”沈予說著已翻身上馬，調頭朝嵐山奔馳駛去。

終究，清意抹了一把眼淚，嘴唇微翕地說道：“至公子與我討論的處所是……嵐山。”

清意顫抖著抬起右手，從沈予手中接過匕首，終究潸然淚下……

事到現在，清意已冇法開口回絕。想了想，問道：“侯爺，我有個不情之請。您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