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未妨沉淪是清狂[第2頁/共3頁]

多少年的等候，更使這一句顯得尤其彌足貴重。沈予會錯了意，隻緊緊回抱出岫的腰身，似要將她揉進本身的身材裡。他收回一聲滿足的感喟，昂首吻上她的耳垂：“能在死前再見你一麵，我也……無憾了。”

“該笑。我們都該笑。”出岫抹去眼角殘淚，綻放出一抹楚楚笑意：“再也不會分開了，必然是該笑的。”

*****

一束束亮光刺眼非常，氛圍裡的粒粒灰塵清楚可見，約莫是這牢裡最朝氣勃勃的活物。

“晗初……”沈予再次將她抱緊，嗅著那髮香，乾脆隧道：“好，到了鬼域路上，我把你還給挽之。”

明日行刑！這麼快！出岫腦中驀地一空，繼而安然地笑回：“不必了，妾身情意已決，多謝大人。”

重新走入陰沉暗淡的甬道，出岫略有些看不大清。見慣了光亮的人，總會不自發地架空暗中，又有幾人能安然融入此中？

“有勞。”出岫盈盈俯身施禮，籌算邁步出來。

好笑的是，房州大牢為慕王所建，現在這座京畿大牢，亦是他即位以後的執掌之處。

一樣是森冷甬道，一樣是暗淡潮濕，一樣是不見天日，一樣是陰魂密佈……但這一次，出岫的表情很恐懼，且略顯安靜，乃至還帶了一絲火急。

“我來陪你。”出岫踉蹌著撲入沈予懷中，再難停止心潮彭湃。她狠狠攬住他寬廣的雙肩，埋首低泣：“甚麼都彆問，我來陪你了……”

幃布以內有半晌沉默，斯須，京畿統領客氣地笑回：“夫人謝錯人了，我雖執掌京畿大牢，可沈予是重犯，即便我與他私教不錯，也不敢冒然關照。”

“晗初！”他倏然起家，覺得產生了幻覺，目光當中儘是難以置信，又立即迸收回欣喜與思念：“你如何來了？”

竹影嗓音當中一片乾澀，幾欲再度開口挽留，怎奈出岫冇有給他機遇，回身走入了牢房以內。

一扇鐵門重重開啟，打斷了出岫的安靜思路。亮光豁然暉映進了甬道上，使這狹小陰暗的空間披收回懾人的光亮。

死了罷！死了也好！如此便能還清對沈予的統統虧欠，統統情債。然後，她才氣毫無承擔地奔向重生，與雲辭共赴來世之約。

長長的甬道陰火搖擺，除了牢頭和獄卒的腳步聲外，隻能聽到某處纖細的水滴鳴響。“滴答、滴答”，清脆而美好，卻因這周遭的環境，變成了催人陽壽的天國之聲。

“不，我決定了，我陪你一起死。”出岫雖抽泣著，可那聲音非常果斷。

目睹出岫籌算出來，竹影亦隨之入內，卻被牢頭用手擋下：“請您留步。”

玄鐵牢門從外重新關上，出岫火急地去尋覓沈予的身影。隻一眼，瞧見他正半靠在榻上閉目養神，看不出精力如何，但那下頜處已泛出鬍渣，更添了幾分江湖時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