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始共春風容易彆（二）[第1頁/共4頁]

可這會子清意又能有甚麼要緊之事，竟要來打斷他與晗初的獨處？沈予氣不打一處來，冷著臉對竹影道：“讓他在外甲等著！”

出岫已風俗了他這類說話的口氣，也未幾做計算。想了想，又提示他道：“小侯爺，這些日子慕王不在房州，傳聞是心上人被賊人擄劫，他私用虎符調兵尋人去了。這事隻怕一時半晌結束不了，聶帝必定要究查他的罪過，趁著這可貴的機遇，你快回京州去罷。”

鸞卿的名字不在雲氏族譜之上？雲羨微訝，可轉念一想也是理所該當。既然如此，那是否意味著，她一向是自在之身？

鸞卿彷彿已推測他的反應，也曉得他不會開口說出甚麼，因而她等候的目光隻閃了一瞬，便已歸於沉寂。她望著他的欲言又止，知貳內心的痛苦掙紮，終究還是率先笑道：“三爺保重。天涯天涯、山長水闊，我們……兩兩相忘。”

就讓這年僅十三歲的少女，永久記取母親聞嫻最誇姣的一麵罷，而那些肮臟的、暴虐的內涵，都跟著聞嫻的死、雲羨的外放而垂垂泯冇……

不管是這位三姨太的生前所為，還是她的死因，身為女兒的雲慕歌都一概不知，隻道是聞嫻外出探親，路上突發沉痾離世。

“若隻是截留也冇甚麼，怕隻怕……”出岫秀眉微蹙，一副難以粉飾的擔憂：“想不到慕王的行動竟如此之快，人都已經分開了煙嵐城，還不忘派人監督你。”

沈予正如此想著，但見竹影俄然出去一聲稟報：“夫人，小侯爺身邊兒的清意來了，說是有要事。”

半晌以後，一個十六七歲、眉清目秀的少年已急倉促進門，麵有憂色地稟道：“小侯爺，方纔京州來信說，老侯爺忽染沉痾，現在已是……病危了！”

雲承一愣，趕緊點頭：“豈會？母親對父侯情深意重，兒子隻感覺敬佩。”

“你說得也冇錯。”沈予似是被壓服了，又彷彿持有儲存定見：“但我始終感覺，對於孩子的教誨，還是要以‘善’為先。”

有那樣一刹時，雲羨幾近要追上去，隻可惜他過分明智，到底還是頓住了身形。再者言，過了這麼久，地上的車轍陳跡已被雨水沖刷潔淨，他又要去那裡找她？即便找到了，他又能承諾她甚麼？

雲承非常慎重地點頭：“兒子明白。母親這是為了我好。”

沈予癡癡看著這張傾國容顏，隻覺她連感喟蹙眉都如此都雅，不由脫口道：“晗初，有你為我擔憂，我就算死也值了。”

沈予一笑，繼而解釋道：“我隻是打趣罷了……”固然這話題有些沉重，但他現在卻很愉悅。如果晗初能日日為他擔憂，他就算長留房州受人監督又如何？他老是心甘甘心的。

沈予見出岫麵上儘是體貼之色，心中亦是有些動容，這才苦笑一聲：“來不及了，出岫。你可曉得，我宅子外頭都是慕王的人馬，眼下想要出城是不成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