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雲本無心以出岫[第2頁/共4頁]

兩人好似是初見普通，雲辭淡淡看著晗初，對她命道：“過來研墨。”

他想起了初度在泉邊偶遇這女子的景象。那夜他本是偶然就寢，才突發奇想要出東苑散散心，誰知竟偶然中瞧見有個少女在泉邊沉琴。

比擬容顏，他更看中其他方麵，比方說讀書識字：“讀過書嗎？”他脫口問道。

晗初睜大雙眸似是不能置信，看向雲辭無聲地扣問。

若前夕偶遇時的白衣公子，是疏朗星空中的一抹清輝；

“可不能讓那鬼丫頭聞聲。”雲辭低低叮囑晗初：“她若鬨起來，我可吃不消。”

隻可惜他對女子的妍媸向來冇甚麼見地，便也無從批評淡心的目光，更無從辨彆麵前這女子是否仙顏。

晗初隻得悄悄點頭，將藥方疊好揣入袖中。

雲辭看到晗初唇邊那一絲含笑，這纔想起尚且不知她的姓名，便問道：“你喚甚麼？”

饒是晗初來東苑之前已做足了心機籌辦，但現在還是被他周身所披髮的喧鬨與淡然所懾，一時之間彷彿又回到了前夕初遇時的表情，能夠忘懷前塵。

淡心看著晗初這副神采，不由笑了起來。她早已風俗外人對自家主子的讚歎，麵前這啞女的反應，已算是矜持的了。

兩人便如此沉默著，很久，雲辭才悄悄提筆寫就兩個字——

明顯是個看似和順的少女，雲辭卻發覺出她骨子裡的幾分孤勇。若不是侍衛竹影率先出聲相詢，轟動了她，他實在並不籌辦出言打攪。

雲辭也冇有半分話舊的意義，誠如他當夜所說的那句話——“徹夜沉琴之事，權當鄙人未曾瞥見。”

彷彿是為了印證本身的話，雲辭又笑著舉了個例子：“你瞧淡心，說是我的侍婢，那性子比我還短長。”

雲辭將案上一張裁好的宣紙遞給晗初，再問：“會寫字嗎？”

但見雲辭苗條的手指悄悄敲擊桌案，沉吟斯須才道：“我常日在書房裡呆很多一些，冇有太多端方，你也不必拘束。”

或許恰是這份昏黃的奧秘，才使得雲辭記著了這個無聲的女子。因此昨日淡心提及要找侍婢頂替淺韻，他便脫口而出點了她。

晗初立時想起方纔淡心的言語神采，便也含蓄地笑著擁戴。

雲管家在一旁瞧著，總感覺這啞女不似個出身寒微的孤女，反倒像是端莊的大師閨秀，隻可惜了不會說話。想到此處，雲管家已代為向雲辭解釋道：“這女人身染喉疾，口不能言，還請主子恕罪。”

這倒是令晗初大感不測，非常欣喜地抿唇笑回：“多謝。”

雲辭想起方纔淡心誇過麵前這女子仙顏，這令他有些驚奇。淡心夙來眼高於頂，從不等閒讚成人，倒是刻薄挖苦的時候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