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紙上風月覓知音[第1頁/共4頁]

她從不是傷春悲秋的小女子，自琴兒身後，她已珍惜生命賽過統統。

“白頭如新、傾蓋仍舊”約莫便是這個事理。恰如現在的雲辭，冷靜念著晗初寫就的這句話，有些東西便在心底滋長開來，潤物無聲，如同或人。

雲辭彷彿是隨便批評，卻又不乏當真：“不過要論真情實感，還是最後四句。這活脫脫是個知音人的形象，也將晗初的琴音奉為了仙音。”

即將到來的中午使陽光鮮得有些濃烈起來，已為麵前的啞女披了一層金色的薄紗。雲辭俄然感覺這少女變得光芒奪人，有那樣一刹時，彷彿刺中了他的雙目，五彩斑斕，刺眼灼烈。

罷了，還是不去想那作詩之人了，擺佈現在“晗初”已死，她已是“出岫”了。

他兀自批評完，又笑問晗初：“你喜好哪一句？”

小巧七竅當如此，衷腸一曲斷巫山。

素淨的少女在迷離夜色當中，對著滿園美景決然沉琴，那畫麵彷彿一幅精美的美人圖，絕世而動聽。

曉得晗初的答案，雲辭稍稍蹙了眉，打量她的目光也帶了幾分如有所思。

晗初卻冇有聞聲雲辭的話，仍舊兀自垂眸，心機早已轉移到這首《朱絃斷》上。

晗初的心機轉了幾轉，到底還是尋了紙筆，對雲辭寫道：“京州城裡哪家後輩擅簫？”

雖說舊事不堪回顧，可看到這首詩，晗初多少也感到一絲安撫。想來此生是無緣見到這個作詩之人了，即便今後見到了，縱使相逢應不識罷。

但雲辭尚且未曾認識到那是甚麼，隻兀自想著，約莫本日的這個景象會儲存在他的新鮮影象當中。

民氣厚利多輕賤，萬籟寥寂浮世難。

如同雲辭的清淺眸光。

九皇子聶沛瀟？會是他嗎？若晗初冇有記錯，她掛牌那日，九皇子是化了名去恭維的，還曾對本身勢在必得。可當時她滿腹心機都在赫連齊身上，便執意選了那人做入幕之賓。所幸九皇子也很有風采，並未以權勢相逼。

遐想妃瑟環鳴聲，迄今繞梁動委宛。

晗初吸了吸鼻子，冷靜將這首詩珍之慎之地支出袖中。她這副小女兒模樣落在雲辭眼中，換來他一句安撫：“人生本就苦短，何必再為旁人的痛苦來自憐自傷？”

雲辭見她麵有戚然之色，有些迷惑：“你想說甚麼？”

晗初俄然很想聽一聽雲辭對這首詩的觀點，便再次提筆寫道：“想請您對此詩批評一番。”說著又將詩遞給雲辭。

但晗初能夠必定，這首詩並非赫連齊所做。她跟了他半年之久，也算對他有些體味，赫連齊雖雅好樂律，但並不善於樂器。

“古蹟……”雲辭將目光從紙上移開，緩緩看向晗初。

“風月滿客錯觥籌，常聽巴結與嬌嗔。

雲辭立時明白過來：“這個字唸作‘千’，表示貧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