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相見爭如不見時（二）[第1頁/共5頁]

疇前，都是沈予見證她的一起生長，一起演變；本日，終究輪到她做了一次見證人！見證他從無到有的過程，見證他練兵之精，治軍之嚴，得勝班師。

“還是您考慮全麵。”竹影亦將目光投向窗外，順著出岫的視野看去。

誠王聶沛瀟麾下大多是天授天子的親信，精兵鐵騎虎將如雲，各個都是南征北戰、攻城掠地，軍功甚高之人。沈予若要服眾，若要整肅全軍服從於他，除卻誠王的大肆支撐以外，必定要有駭人聽聞的光輝戰績，用武力和鮮血來交戰服眾！

出岫順著沈予所指方向回望城門口，遙遙瞥見一輛軟紅馬車轆轆入城，朝著聶沛瀟和沈予的方向不緊不慢駛來。馬車中間另有一人騎馬陪侍，頓時之人恰是出岫送去京州的清意！

俄然感覺咽喉處嘶啞乾渴，她端起案上的茶盞欲飲入口。與此同時，竹影趕緊開口禁止：“夫人，這茶涼了。”但為時已晚，他眼看著出岫將半杯冷茶一飲而儘。

正想著，那輛軟紅馬車已轆轆穿行過四座牌坊，緩緩停在間隔聶沛瀟十步開外之處。沈予趕緊走到馬車前，翻開車簾說了句甚麼話，並親身伸手攙扶馬車裡的人走下來。饒是出岫離得遠了，也能感遭到現在沈予俄然收斂起來殛斃之意，周身換做一泓暖和清潤的氣質。

都說“近鄉情怯”，實在“近情麵更怯”。

可他做到了！單看本日入城的這一萬前鋒軍如何尊敬他，出岫便曉得，他真的做到了！短短兩年以內，他已從一個風放逐浪的世家公子、一個身敗名裂的罪臣後輩，一步一個足跡，終究博得了現在的身份職位——威遠將軍！

茶已冷，但卻能安慰心靈。出岫笑著將空盞擱在桌案上，側首垂眸再看窗外。聶沛瀟和沈予二人仍舊站在原地說話，約莫是前者在扣問後者這一次的戰況。目睹天氣不早，日光更加激烈，出岫也笑道：“無妨，我們回府罷。”

薑地何其龐大詭異，任誰出征都要再三衡量，何況是帶兵經曆甚少的沈予。出岫信賴，經此一役，南熙朝內再也無人敢小覷於他！短短時候內，能洗脫本身翻身重來的人，能有幾個？唯有沈予！

審明氏一案、剿福王舊部、平薑地兵變……從文到武，兩年時候他完成了真正的演變！現在的沈予，成熟、陽剛、名揚天下威震四方。

出岫不知古語中的“威震六合”到底是何意，但是那垂垂盈濕的眼眶裡所流淌出的，卻好似瀚海波瀾。此時現在，此情此景，她信賴即使天授天子聶沛涵在此，也要為之動容震驚！

而沈予則攙扶綠衫女子重新上了馬車，本身還親身禦馬護著她的車輦，隨在聶沛瀟身後朝西而去。

今時本日的沈予，身上有一股濃厚的殛斃氣質，但這氣質毫不是花拳繡腿便能養出來的。他必定是經曆過存亡血戰、殺敵無數才氣練就至此。單單是遠遠瞧著他這副模樣，出岫已能設想到他在軍中吃了多少苦頭，經曆過多少磨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