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繁華過後成一夢（五）[第1頁/共4頁]

最後一縷夜風吹過，帶著摧心斷腸的苦楚與哀痛。恰如方纔的簫聲幽咽，終敵不過光陰的無情，要消逝在夜風當中。

聞言，出岫冇有對此偏言出任何評價，惜字如金道：“走罷。”語氣仍然非常平淡。

竹影這便領著出岫和玥菀兩人今後牆走去，越走得近，簫聲更加清楚，也更加動聽肺腑。玥菀偷偷瞄了出岫一眼，隻見自家主子平靜自如，麵上冇有半分神采。

待到第三日夜間，一樣的環境再次產生，而這一次出岫是和衣躺在榻上，彷彿預感到此人必然會再來。淒而美的簫聲再次響起的那一刻，出岫與玥菀、竹影三人，一道去了靜園。

六年前，因為大肆支撐慕王即位，太夫人將靜園荷塘下的寶庫開啟，對外宣稱是“翻修靜園”。因此現在的靜園已是煥然一新，冇了荷塘下的寶庫拖累，反倒生出幾分勃勃盎然之意，也有了專門的護院在此值守。

而這一夜出岫方纔入眠，竹影便來回稟，稱靜園外頭的確有人在吹簫。出岫並冇有詰問吹簫者是誰，隻叮嚀竹影將盯梢的人撤了返來。

出岫未再多言，回身返回小門前，率先弓身而入，竹影和玥菀跟在厥後。再次返回靜園以後，同一首曲子又重新響起，玥菀才恍然覺悟過來甚麼。

出岫沉吟半晌，回道：“也好。”

竹影雖不通樂律，但也感覺這曲子甚妙，遂點頭擁戴。

“你有冇有聽到甚麼聲音？”出岫想了想，彌補道：“彷彿是……簫聲？”

主仆三人返回知言軒的路上，出岫俄然頓住腳步，道：“我想去祠堂看看侯爺。”

幾個護院皆是點頭：“回夫人，冇有。”

“夫人可要出去看看？自從靜園翻修以後，後牆處便特地開了一扇門。”竹影低聲問道。

竹影獵奇之餘，終還是領命稱是。

話音甫落，一陣夜風突然破門而入，獨一的一盞燭火搖搖擺曳，幾乎燃燒。

“吾自緣慳琴簫合，君赴九霄彈雲端。人間再無癡情事，休教仙音淚闌乾。”伊人死而複活又有何用？兩人終是冇法再續前緣。割袖斷知音，如此斷交與有望，同時也明示著，這世上最美的琴聲與簫聲，再無合奏之日。

而此處，也恰是出岫與聶沛瀟數次琴簫相和之地。

沉香木製成的一排排牌位，供奉於金絲楠木的桌案之上，暗淡的祠堂內有一種非常通俗而孤傲的氛圍，令人感到寂然、哀痛、肝腸寸斷。

“夫人不去瞧瞧那吹簫之人？”竹影謹慎翼翼地扣問。

玥菀見出岫表示得非常安靜，便抹了抹淚，道：“讓您見笑了，奴婢竟不知不覺落淚了。您極通樂律，如果冇能打動您，這曲子則也算不得高超。”

聶沛瀟走後的當天夜裡，出岫睡得並不平穩，她總感覺有甚麼旋律模糊約約在耳畔繚繞，既陌生又熟諳。如此被擾了小半夜，不但冇睡好，內心也如同揣了隻兔子普通，“撲通撲通”跳得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