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繁華過後成一夢（五）[第1頁/共4頁]

聶沛瀟走後的當天夜裡，出岫睡得並不平穩，她總感覺有甚麼旋律模糊約約在耳畔繚繞，既陌生又熟諳。如此被擾了小半夜，不但冇睡好，內心也如同揣了隻兔子普通，“撲通撲通”跳得極快。

出岫站在知言軒門口辯白半晌，更覺耳中簫聲越來越大：“你們都冇聞聲甚麼聲音？”

竹影這便領著出岫和玥菀兩人今後牆走去，越走得近，簫聲更加清楚，也更加動聽肺腑。玥菀偷偷瞄了出岫一眼，隻見自家主子平靜自如，麵上冇有半分神采。

出岫終是從榻上起家，忍不住朝著隔間輕喚玥菀：“玥菀？”

“夫人不去瞧瞧那吹簫之人？”竹影謹慎翼翼地扣問。

竹影雖不通樂律，但也感覺這曲子甚妙，遂點頭擁戴。

聞言，出岫冇有對此偏言出任何評價，惜字如金道：“走罷。”語氣仍然非常平淡。

待行至後牆的小門前，竹影扒開覆蓋其上的綠蘿，叮嚀護院前來開門。直到此時，出岫纔再次出口：“輕點，切莫轟動吹簫之人。”

最後，幽咽如泣，使情麵不自禁大慟一場，聞者堪淚。

是你在獎懲我嗎？雲辭？獎懲我的擺盪？叛變？涼薄？忘恩負義？因此，纔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我經曆那些磨難？也讓沈予和聶沛瀟展轉其間，飽受煎熬？

夜涼如水，清冷哭泣的簫聲緩緩超出靜園外牆，斥入出岫耳中，其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斷如縷。而此時現在，出岫隻感到那簫聲當中的寒微與苦楚。

最後在府內，靜園燒燬已久，鮮有火食，那是因為此地荷塘上麵埋藏了無數金條，是雲氏數百年的家財心血。為了製止被人發明這一奧妙，世代雲氏當家人特地荒廢靜園，掩人耳目。

玥菀稱是，又奉侍出岫喝了些水，便重新返回隔間裡睡下。

繼而，轉入輕靈動聽，恰是“遐想妃瑟環鳴聲，迄今繞梁動委宛。流水落花傳湘浦，芙蓉泣露笑香蘭”四句的寫照；

玥菀和眾護院麵麵相覷，隻得服從返回知言軒。

出岫也有些迷惑，還道是本身幻聽，便哂笑一聲擺擺手道：“你持續歸去睡罷，許是我夜裡冇睡好，自個兒瞎想罷了。”

“吾自緣慳琴簫合，君赴九霄彈雲端。人間再無癡情事，休教仙音淚闌乾。”伊人死而複活又有何用？兩人終是冇法再續前緣。割袖斷知音，如此斷交與有望，同時也明示著，這世上最美的琴聲與簫聲，再無合奏之日。

聶沛瀟到底還是采取了出岫的建議，將最後阿誰婉轉的尾音，變成了哀痛的調子。原是“未完待續”給人以無窮但願，現在終究劃上了絕望壓抑的句點。

主仆三人返回知言軒的路上，出岫俄然頓住腳步，道：“我想去祠堂看看侯爺。”

待到第三日夜間，一樣的環境再次產生，而這一次出岫是和衣躺在榻上，彷彿預感到此人必然會再來。淒而美的簫聲再次響起的那一刻，出岫與玥菀、竹影三人，一道去了靜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