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繁華過後成一夢(八)[第1頁/共4頁]
若要真論起能讓葉太後安撫的處所,約莫便是謝太夫人的容顏——比她老了十歲不止。並且出於身份的計算,謝太夫人親身前去府門前驅逐,隻不過並未行下跪之禮。
“太後孃娘謬讚了。”分歧於謝太夫人的鋒利冷言,也分歧於葉太後的話裡有話,出岫的語氣顯得暖和委宛:“光陰真是虐待您纔對。建國太後,保養得宜,聖上與誠王承歡膝下,皇後孃娘也溫良恭儉。您纔是天下女人的垂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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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她一會……”這四個字管家又如何敢寫在拜帖裡,隻得倉促領命而去,私行寫成“有要事相商”。拜帖寫完以後,葉太後又開口說要親身過目,因而管家不敢怠慢,趕緊將拜帖呈上。
太夫人天然不會道破沈予之事,目睹四下無人,便再也無所顧忌:“聽太後孃娘這意義,是指責出岫寧肯守著一張牌位,也不肯守著誠王府裡的大活人?”
想到此處,管家豁然開暢,一張拜帖洋洋灑灑揮就,其上語氣不乏傲岸傲視姿勢,這一次葉太後才略感對勁,指著空缺處未填寫的日期,道:“就寫哀家明日親臨!”
“太後孃娘過譽了。”謝太夫人忽而回道:“生養的兒子是好是壞,現在也不過是祠堂裡一張牌位罷了。”
葉太後拍案而起,一把將拜帖摔在管家臉上:“就說哀家‘鳳駕親臨’!你若連張拜帖都不會寫,這王府管家也不必做了!”
“母後……”聶沛瀟想要出聲禁止,唯恐葉太後會越幫越亂。可他私內心又但願葉太後插手此事,或許能說動出岫也未可知。想到此處,他便也開口不言。
“難堪?”葉太後歎了口氣,讓步道:“哀家如果難堪她,你難道要恨哀家一輩子?”
出岫麵色穩定,隻是那眸光中到底藏匿了一分黯然,可惜葉太後並未瞧見。
這邊廂葉太後惦記愛子病情,一到誠王府,立即前去看望聶沛瀟。一見之下,大驚之餘更是心疼不已——
聶沛瀟聞言哭笑不得,但仍舊勸道:“母後三思,此事與出岫無關,是兒臣之錯。”
這那裡還是豐神俊朗的九皇子、貴氣逼人的誠王?肥胖、慘白、衰弱……雖不至於行姑息木,但也能瞧出病得不輕。
葉太後內心又是疼惜又是憤怒,瞧見聶沛瀟這副模樣,終是一拍桌案,冷道:“哀家方纔進城時,瞧那貞節牌坊忒不紮眼,已命令讓人拆了。”
“事到現在,你還在幫她說話?”葉太後恨鐵不成鋼:“哀家就那麼傻?非要承認是本身拆的?哀家看這一起上潮濕泥濘,必是下了幾場大雨。莫非那貞節牌坊倒了,不能是遭雷劈的麼?”
此話一出,聶沛瀟內心一驚:“母後,您彆難堪她。”
管家嚇得三魂去了七魄,趕緊跪地請罪,撿起拜帖退了出去。而後他苦思冥想幾次揣摩,才恍然覺悟過來——他的主子是誠王,又不是雲氏,語氣放肆一些也冇甚麼,怎能捨本逐末,捧了雲府而獲咎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