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番外6 流年依舊心如初[第1頁/共5頁]

千殷萬盼，終究比及了這一天。可臨彆期近，又是千難萬舍。

驀地間，出岫想起她聽過一則傳言：誠王聶沛瀟二十歲那年，曾在皇城近郊圍獵了兩隻火狐，毛色之豔之純可貴一見。當時他的父皇聶帝聞之大喜，感覺此乃天賜吉祥，還曾嘉獎聶沛瀟一番。

出岫喉頭一哽，忸捏地回道：“讓你絕望了。”

“好！去過就好。”太夫人眯著雙眼悄悄點頭：“甚麼都不必對我說了，去跟承兒和怡然告彆罷。”

出岫這纔回過神來，莞爾笑道：“彆貧了，去榮錦堂罷。”

“是。”玥菀攙著出岫走出知言軒，款款往榮錦堂而去。一起上丫環奴婢皆帶憂色，恭賀聲連連不斷。整座府邸雖不是張燈結綵，可眼風不經意掃見之處，也都繫了紅綢緞，彰顯著一種低調的喜慶氛圍。

出岫遲疑著不肯接話，反倒是太夫人蹙眉趕人：“快走快走，誤了吉時冇得倒黴！”

出岫這纔回過神來，慎重地將嫁衣擱在榻上，道：“清算起來罷。”

這一次，太夫人親身起家將出岫扶起來，故作寂然隧道：“說甚麼打趣話？天下人都曉得我謝描丹讓兒媳再醮，你現在悔婚，莫說沈予不樂意，世人豈不也要看我的笑話？”

沉沉邁步，隻一個門檻，固結了她統統的勇氣與決計。當一隻蓮足終究跨出去時，她曉得，這平生都再無轉頭路。

“夫人，該打扮換衣，去榮錦堂拜彆太夫人了。”玥菀在出岫身後輕聲稟道。

這四個字，倒是令出岫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話，隻得抿唇報以淺笑。

是嗬！從十六歲到二十五歲，她人生裡最誇姣的十年，都在雲府度過。其中酸楚甜美、光榮屈辱，她與雲府休慼相乾，也早已和太夫人成為親人了。

就在昨日，太夫人賜下了一套紅珊瑚赤金棲鸞的金飾，簪子、耳墜、手釧，一應俱全，傳聞是她白叟家壓箱底的寶貝，由遲媽媽親身送到知言軒來。

而出岫此時卻冇聽出來玥菀的話，她素手解開這裝幀精彩的包裹，才發明此中這件狐裘分歧普通——火紅的狐狸毛皮，毫無正色，觸手溫軟，毫不凡品。

火線，有沈予在等著她。

用雲辭賜與她的名字，嫁給雲辭為她選定的人……

出岫抿唇，心頭黯然之意更重了一分。

送親步隊一起向北，朝著北城門行進。再也不會路過城南的誠王府，也再看不見那四座漢白玉牌坊了。

玥菀聞言一笑：“奴婢本籌算將披風送去裝起來。”

外頭的爆仗聲喧天鳴響，送親的儀仗隊鼓樂不斷。但是不知怎得，出岫彷彿模糊聽到了一段簫聲，那吹奏的一曲，恰是《朱絃斷》。

這件嫁衣她本日還不必穿，要到了北地境內迎親時再穿。為此，雲錦莊又做了幾套豔色衣裙，本日她拜彆太夫人，特地選了此中一件水紅偏硃色蹙金琵琶裙。這色彩比正紅淺，比桃紅深，有點像硃紅漂淺了的胭脂色，出岫在雲府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