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身不由己卿知否[第1頁/共4頁]

“出岫，”正欣然著，卻見淡心敲開了屋門，“吟香醉月園裡，這會兒正有唱戲和酒令，可要一起去玩玩？”

“主子，實在淺韻……”正待再替淺韻解釋幾句，竹影卻聽到一個久違的聲音：

出岫隻垂眸歎笑：“我冇有資格怨。如此不潔之軀，得您垂愛，已是天大的福分。”

顛末一年之久，她終究能將這個字寫好。“撇如匕首、捺如切刀、豎鉤頎長、才得挺瘦”，他教誨她的話，她一向記得。

玄月初九，長悠長久，是太夫人選定的大婚穀旦。而本日，恰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出岫……”淡心的興趣頃刻敗了三分，沉吟半晌，欲言又止道：“你……想開些。在好些人眼中，你已是占了天大的福分……”

……

竹影這般想著，已從淺韻手中接過藥盅，安撫道：“彆太放在心上。”

提起本身的婚事，雲辭近幾日特地許了出岫的假，不讓她在清心齋奉養。現在瞧見四下無人，便也不再忌諱，對雲羨道：“你實不必焦急趕路，你們若不返來，這日子再今後推幾天便是了。”

“嗯。”出岫點頭：“可莫要喝醉。”

“算好的良辰穀旦那裡能推？”雲羨笑言：“這不是趕著返來給您搭手，看看有甚麼能效力之處。”

“豈會？”雲辭目不轉睛地瞧著紙上的字，想了想，又道：“本日你我小酌一杯？嗯？”

皓魄當空寶鏡升，雲間仙籟寂無聲。此時現在，窗外模糊可聞的絲竹都是物外之事，毫不會擾了兩人的獨處之情。

“效力倒不必，蟾州的差事辦得如何？”雲辭尚能沉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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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有快三個月的身孕。”雲辭沉著聲音道。

傳聞，雲府當中剋日來往不斷，各地紛繁前來恭賀離信侯大婚，雲府所收的賀禮已將整座芳菲園放滿……

“侯爺莫怪，是我講錯了，自罰一杯。”言罷她已自斟自飲一杯，又道：“您身為離信侯，娶妻納妾、連綿香火，皆是無可厚非。我……從未怨過，隻要戴德。”

雲辭接過文書，翻開翻看兩眼便擱在案上：“此去蟾州，四姨娘如何？”

可這高興之情纔剛升起，已被一句話儘數燃燒：“出岫，這孩子留不得。”

似這般不照麵地奉侍主子，淺韻已停止了三個月。飲食起居都是她置備好，再讓小丫環們送出來，亦或是逮著淡心做差事。主子則冇再提過淺韻一句，常日裡瞥見了，也隻當冇瞥見。

“擱下罷。”雲辭正執筆在文書上做著唆使，頭也不抬隧道。

“如此佳節，人月兩團聚，您怎會過來了？”出岫抿唇問道。

“如此佳節，人月兩團聚，我才應當過來。”言罷，雲辭已跳過這話題，看向桌案問道：“在寫甚麼？”

見淡心的鵝黃身影消逝在門廊一角，出岫才冷靜扯下簾帳，將滿園月色隔斷在眼底以外，再坐回案前，提筆重寫那一個“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