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舊人舊怨化玉帛(3)[第1頁/共4頁]

出岫見他復甦過來，便不再勸，最後叮囑道：“殿下保重，切忌與聖上正麵牴觸。”

出岫已猜到聶沛瀟的去處：“殿下要赴京州？”

“因為赫連齊。他若不找你討情，我也許會放過明瓔一馬；他越是找你討情，我越是不想放人。”他答得安然。

出岫唯恐被他們瞧見這副狼狽模樣，忙對外回道：“冇事。不謹慎踢倒了屏風。”

出岫走得很穩、很決然，她曉得赫連齊在身後看她，但她不會轉頭，亦不屑於轉頭。身為晗初時，她寒微怯懦自憐自傷；現在她是出岫夫人，早已練就彌堅心智，脫胎換骨重新做人。

“是。”車伕冇有多問，揮起鞭子籌辦駕車調頭。

“你回絕我是對的，我是個廢料。”所幸聶沛瀟的神態很復甦，撫著額頭自暴自棄道，“我連母後都庇護不了……”

話音落下，出岫頃刻變到手足無措，一時竟也找不到持續的話題。聶沛瀟這纔再次笑起來，端的是一陣自嘲：“你真是來看我的？”

“妾身不送。”出岫凝聲撂下這句話，冷冷而去。

她低眉一看，地上橫七豎八擺了好幾個酒壺，而聶沛瀟則靠在牆上，半邊身子倚著屏風，右手還握著一個半空的酒壺——可見他的右手並不是全廢了。

承認了？聶沛瀟鬆開覆在雙目上的那隻手，側首看向出岫：“實在你對我最狠。”他開端悶聲自嘲：“雲辭驚才絕豔，沈予能重振門楣，赫連齊也能保住明瓔，隻要我最無能。幸虧你不是誠王妃，不然必會受我扳連……”

有人一起走來，早已重獲重生；

“你來了……”嘶啞降落的嗓音緩緩響起，竟是在屏風背麵靠牆的角落裡！出岫循聲找疇昔，剛繞過屏風，便“咣啷”踢到了一個酒壺。

兩人相對寂靜了好久，聶沛瀟才緩緩問道：“你來尋我何事？”

“他托了幾層乾係想去房州大牢探監，頻頻碰釘子，還是我鬆口讓他出來的。”

他剛強地以為她是為了明瓔而來，甘願信賴她對赫連齊懷舊，也不信賴她是至心體貼他。出岫苦笑，說不清心中究竟是何滋味，或許唯有琴簫合奏時，他們纔是情意相通的吧！

這來由實在過分老練……出岫大感無法：“您這是與誰置氣？何必呢？”

“我明白。”聶沛瀟回了這三個字。

賜婚的旨意今早才下，雲氏即便不是最早獲得動靜，也不會比誠王府遲太多。可這短短半天時候，聶沛瀟便窩在書房裡喝光了這麼多壺酒，足見他已猜到了宮中的局勢。

出岫一怔，不知這話何意。

“殿下！您冇事吧？”出岫嚇了一跳，趕緊坐起家來。

“殿下為何不肯放人？”她忍不住問道。

“夫人哪兒的話，快請進。”馮飛伸手對出岫相請，兩人並排跨入門檻，往聶沛瀟的書房而去。竹影在後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