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2)[第1頁/共4頁]

陰暗的刑堂牢房，夙來是關押雲府出錯的下人。可巧的是，關押淺韻的這一間，剛好也是疇前關過出岫的處所。牢內的淺韻那裡另有瘋顛模樣，隻雙目無神地呆坐地上，那身服喪的白裙早已渾濁得看不出本來色彩。出岫彷彿從她身上看到四個字：了無朝氣。

麵前名為“晗初”的女子，彷彿是一個謾罵，謾罵沈予再不會愛上彆人。不是冇有嘗試過擺脫，在她分開追虹苑以後，他比以往更加儘情荒淫，但是心底的思念與懊悔也令他更加空虛。

“不是奉侍我，是照顧侯爺的孩子。”出岫麵色不改，“這也是你欠侯爺的。”

她本來覺得這話會引發淺韻更多的妒忌與恨意，豈知對方隻怔怔看著她的小腹，喃喃道：“侯爺的孩子……”垂垂地，淺韻目中的恨意變作了悔色，又哽嚥著歎道，“天啊！我竟幾乎害了主子的骨肉！”

出岫本來不想騙淺韻，可現在她不得不扯這個謊。她將雙手疊放在小腹上，對淺韻道：“太夫人已恩準你重回知言軒……從明日起，遲媽媽要來為我安胎，我但願你能返來幫我。”

“遺孀？”公然，淺韻聽到這兩個字，麵上大為驚奇。

“現在挽之才方纔離世，你放不下也是普通。”沈予並不泄氣，他毫不粉飾本身的癡迷與固執，“我不會再放棄了，這也是挽之的遺言，他並不肯意你為他守寡。非論是為了挽之臨終所托，還是為了我本身，我都等著你。”

“我不是往你身上潑臟水。”出岫沉聲說出究竟，“侯爺中的是情毒，這毒必須通過平常起居才氣動手。一向以來，侯爺穿的衣裳、吃的飯菜、喝的酒水……都是由你賣力。若非你瀆職，他又怎會中毒？”

太夫人挑眉：“我隻怕你降不住她。”

這份突如其來的冷淡之詞，沈予敏感地發覺到了，遂點頭苦笑一聲：“晗初，我們非要如此客氣嗎？”

出岫想了想，又道：“現在我是侯爺的遺孀。”

即使曉得淺韻不喜好本身，可瞧見她這副模樣，出岫還是鼻尖一酸，低聲反問：“我為何要殺你？”

“我欠侯爺的？”淺韻不解，“你休想往我身上潑臟水！”

氛圍在這一刻驀地呆滯起來，沈予神采微黯，繼而長歎：“不管此次你說甚麼，也休想趕我走了。方纔你不是問我這些日子去哪兒了？我在看園子……”

出岫撫上小腹，解釋道：“我有了侯爺的遺腹子……”

沈予敏捷回神看過來，目中是濃厚的體貼與思念：“這幾日你忙得很，我都瞧不見你了。”

沈予搖了點頭，並不答覆，反而問道：“你肩傷如何了？”

“遺孀”二字一出，沈予目中頓時閃現哀思之色，浮在那雙墨黑瀲瀲的瞳人中，濃得化不開。他沉默半晌，下定決計不給出岫迴避的機遇，直直問她：“倘若為挽之報了仇，你還情願隨我分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