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宦官之容[第1頁/共4頁]

婦人見他恣地點頭晃腦，口裡不知所雲，均笑道：“愚生醒來，勿昏癡了。”

另婦人亦笑叫：“你倆率拜彆,以免我等亂了定性。”

厲之華聽了內心駭怕，忙奉迎讚道：“女人果是妙手回春，塗抹時不但勻和柔緩，而又能令人不甚感疼痛，實是名手神匠，讓人驚佩不已。如許一來，倒使我年青了十歲，和兩位女人年紀相若，頂多十七八歲罷了。”

足足畫有半個多時候，方告一段落。另個婦人則去揉了揉藥膏，那藥膏顛末時候，則變作若軟麵柔彈。這婦人揪下一塊來，幫他墊聳了鼻子，沿著畫跡，補正了嘴唇，過後又用碾電影碾平，又打了蠟，其活方終。餘姐則又重新描起，半晌描畢，又塗了一層透明的礬液，使之光彩常保，永不退色。

那婦人道：“先彆歡暢地過早，想變俊，不吃些苦卻不成。”

厲之華見她調好稠液，籌辦端來，慌道：“還冇涼固，千萬不成朝臉上抹。”

此諛公然見效，那兩婦人實在春秋均已三十四五，隻是成日做活於此，甚懂些美顏之術，便配些藥膏塗於麵上，再顛末邃密的刻畫，陌者看來，焉不覺得仙子之貌？兩人聽他稱己為“女人”時，心中喜樂之極，心想年紀早已徐娘半老，竟然有人把本身稱作閨時的女人，豈不樂甚？天下女子皆一通病，哪有不愛聽彆人歌頌本身的？俗說，女子為悅己則容。雖厲之華臉孔醜惡，可兩人聽來，亦一樣喜極。遂待他也不非常狠了。

那塗膏的婦人聽他又讚本身技藝不凡，內心更將對勁，歡樂道：“你這小子還通些道理，若不見你乖順，那待會可有你的苦頭吃了。”

厲之華忙笑道：“女人唬我的，隻要臉孔醜惡的女子心腸狠辣，卻無麵貌絕麗的女子心腸暴虐的。我最認這個死理，兩位女人姝顏絕麗，美得不成名狀，加上慈眉善目，活脫脫象個女菩薩，說你們不善，騙誰去？我第一個不信賴。你倆若在內裡呈現，我不認作仙女下凡纔怪哩。”

雷碧潔見了更是大喜，拊掌笑讚道：“可貴那倆娘們怎生妝來，這張俊臉才適配身骨。麻賊，不不，吳公公，你可喜麼？”

睜眼去瞧，果見鏡中之人膚如凝脂，柔滑非常，膚色與這兩位美婦的幾近無異，內心大悟：“本來這兩個賤人的膚色如此柔滑，敢情亦采此法。”

厲之華見那人邊幅平平，年約二十七八歲，眼盯著雷碧潔眨也不眨，目露淫邪，捱了兩巴掌以後，方扭頭罵道：“臭婆娘離老子遠些，渾身一股臊氣味，若非礙著那嬌孃的美麵，打單了美人，老子拆了你這死娼婦！”

厲之華此時大加奉媚恭維，直把這兩個婦人聽得飄飄欲仙。他若麵貌再好些，二婦早就把他摟於懷裡。本籌算抹完膏漿後，籌辦用燒紅的烙鐵烤乾，聽人家這一歌頌，早已斂了前麵的設法，便讓厲之華坐在椅上漸漸晾乾，然後又塗了一層薄蠟。待完整乾卻後，那餘姐遂取出筆刷，精描細走地畫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