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惺惺相惜[第3頁/共4頁]

厲之華淚水如傾，亦嗚聲道：“你是我的拯救仇人，都是我害了你，隻要我不死，必然遍訪天下名醫救你。”說著，將她從船上抱起，登登陸來。

厲之華道：“這當然是極好，可對待惡人卻不必憐憫施善。不然便會農夫憐蛇，善始禍終。”

荷香淒然笑道：“你還冇我大。”

荷香卻俄然怒道：“你給我走開，離我……離我，離我遠遠的！”言罷，又咳血不止。

厲之華悲楚之極,伸袖替她拭淨淚水,啜咽道：“你彆驚駭，有我在你身邊。”

厲之華道：“此情另當……彆論，毫不觸倫理品德以外相，休得仄悔。你伺奉她十幾年，業已對得起她了。”說完，又遊到船後，推船前行，與她離得近些。

兩人相處二十餘日來，皆知對方脾氣柔憫可澈，同為舛命，逐萌情芽。荷香常日裡聽他辭吐不俗，頗具矗立獨行之跡象，甚傾其才。厲之華對她除一片戴德外，亦有佳望，隻是他感受本身命不悠長，人家對己有恩，總覺那種非份之念，是一種對她的輕瀆。

厲之華駭得搖臂捶胸，又俯口去吸她體毒。過了半響，荷香才又重新醒轉，嚶了一聲。厲之華道：“你彆動，我好把你身上的毒給吸出來。”

荷香目露密意，微聲道：“這就好，這……這就好……”

荷香聞言，渾身一顫，目光隨之又焦聚起來。很久，卻搖了點頭。

荷香道：“你不是惡人罷？”

厲之華見狀，知她悔言甚羞，哪顧彆的，趕緊把她嘴角的血跡擦淨。

荷香道：“疇昔的事就讓它疇昔算了，他當時也未曾遂願，我們還記那些仇怨做甚？百年後難道均為黃土死灰。”

荷香神智稍清，睜眼端視了半晌，才道：“是吳公子，我們現……在哪……那裡？可死了麼？”

荷香淺笑道：“我、我倒想……倒想叫你哥哥。”

荷香道：“不必了。吳……厲公子，我將近死了，你從速走吧，蜜斯她們可彆來了。”

荷香睜大兩眼細看，見麵前之人，那裡是個麻臉醜漢？清楚是位玉麵俊美的少年。心中大為訝愕：“無怪阮金鳳等如此人物皆為傾慕癡迷，可他卻為何這般藏匿不露？”思至此節，好象本身有種被捉弄的感受，“哇”地一聲，吐了一大口血，奮力抬指道：“你……你……”一言未儘，複加昏迷疇昔。

厲之華道：“那我叫你……叫你姐姐成麼？”

荷香道：“我就是如許的人，很小的時候，我爹孃就教我很多做人之法。”

荷香哭道：“可我畢竟做了欺倫違理之錯。 ”

厲之華見她脾氣不但柔善，並且又頗剛烈，心中感欽，道：“你待人也忒柔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