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險些來遲[第1頁/共4頁]
朱淑真怖甚,直為是魅,懼然問道:“你……你是……你是誰?”
汪裘道:“好好好,本人不與你們爭,隻要徹夜老子舒暢,就答允你幾個淫賊算了。”世人大喜大喜,俱歡道:“相互,相互。”舉起杯來,共同乾了,接著又讓汪裘去叫幾個丫頭來陪飲作歡。
樓外垂柳千萬縷,欲芳華少住,春還去。猶自風前飄柳絮,隨春且看歸那邊。
但見朱淑真嬌影淒傷,微光昏灑,琴律哭泣,斯景大增愴悝。
隻聽東一人嘿嘿笑道:“汪兄若早將這事說與我們哥幾個,此事還不易如探囊,即便嫂夫人摟刀藏剪,現在也將近抱公子了。”汪裘樂道:“本日說與你等,也算不晚。隻是難尋投放歡藥之人,況她每頓飯均由那小妖婢給做,若成全此事,還需慮番心計。”
一人道:“乾脆宰了她,免得礙手礙腳。”另一人笑道:“樊兄實足地冷血,怎未幾習一些憐香惜玉之調,那丫頭雖不及汪兄令儔雅美,卻也是個白嫩的鮮藕,假定不先嚐嘗味道,可要抱憾得緊了。”
蒼弦略微,卻聞她慼慼唱道:
汪裘罵道:“去你媽的。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這小子竟打老子身邊的主張。”那人笑道:“汪兄好不利落,我哥幾個幫你撤除久難合歡的大難為,這等大恩何故能報?玩玩一個奴婢,已經是大虧本,莫非兄弟的身份不敷?何況那丫頭也不算是你府上的。”另有一人道:“二位彆嚷,人常說女人乃身上衣也。何必看得太重!戔戔一個小丫頭,汪兄也視若珍寶,丁賴那小子的老婆,汪兄前夕耍得倒歡,你和丁賴還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把兄弟,這理卻怎論?人家不過是想玩玩你府上的一個臭丫頭,又非去欺你床?”
夢迴酒醒春愁怯。寶鴨煙銷香未歇。薄衾無法五更寒,杜鵑叫落西樓月。
汪府距堆棧不算甚遠,府宅坐落於南屏、鳳凰山之間,四周青山綠水,環繞疊翠。半晌工夫,行近府前,但見宅牆高護,樓閣繁聳,一看就知是富紳之第。厲之華表情激顫,不期本身拜彆三年,諸事竟淪變於如此地步。悲歎一聲,身子微縱,已落於樹梢之巔,俯目四望,卻見西北角有處大廳燈火透明,模糊傳來呼酒喝令之聲。厲之華身如翔鷹,俄頃掠至。但見廳窗四周皆開,湊窗向內一瞧,隻見廳中間一桌盛席,圍坐七八人。正中一人,年約二十六七,生得肥身胖體,鬆腮多頦,餘者皆綢袍貴帶,配金飾鑽,直是一夥吃喝嫖賭、乘堅策肥的紈絝之徒。聽眾徒言談,得知居中之人乃是汪裘。
笄年初綰,始識春意,墨題傖儔。遠恨綿綿,淑景遲遲難度。孤蘭舟、無同櫓,神慵心覷涕。盈淚眼,殘日下,遲得眠。
人憐花似舊,花不知人瘦。單獨倚雕欄,夜深花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