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做賊心虛[第1頁/共4頁]

厲之華返回裡屋問道：“你說甚麼？”沈雪道：“也冇甚麼，隻是手臂上有顆紅點，昨晚另有的，這卻俄然見不到了。”說時，揚起右臂左瞧右看。厲之華驀地明白，之前聽朱淑真說過此節，那紅點叫守宮砂，乃女子守節保貞的標記，一旦同男人行房，便會自行減退。心想她的教派自為聖教，這一“聖”字便申明教主必是純潔之人，現在她已不再是處子之身，恐今後會有倒黴，想必此節她也不甚清楚。

燭光碧影，紅毯酒後，愈增豪情，他倆哪曾再是兩位武學妙手，甚麼威名崇望，現在被一掃儘殆，於地上相互摟纏翻滾，走出身外的虛渺，歸回人身自有的最高深境。

厲之華被問得一時語塞，悔怨提早忘編好大話。便急道：“有些好人也留頭長，豈不有汙咱的光彩？衣衫被我撂在朋友那了。對啦，你三位姊姊安在？”

約近卯刻時分，沈雪才歎道：“唉，時候真快，恐怕天要亮了，你須離，不然他們前來,看到不好。”厲之華突也暗叫糟糕,又怨道：“我這身打扮如何出得門去？”沈雪樂道：“越是如此打扮，越是萬通無阻，不然就穿這件花裙走路。”厲之華苦笑不已，隻好穿衣下床，又燃了幾支蠟燭，去外室尋鞋，那雙快靴早已不知去處，情知被她藏起或破壞，隻得將那雙新朝靴穿上，剛挺合適。

厲之華柔聲慰撫道：“你隻要常常用硃砂點上，他們就不會曉得。”沈雪道：“瞞得住一時，又不能瞞得了平生？”厲之華說道：“也隻要如此，瞞到哪時是哪時，歸正彆人也不敢去檢察你的手臂。”沈雪抹了抹淚又道：“每年總教會派特使來的，他們可不顧情分……”厲之華也急道：“放心，有我在，你不必怕。”

沈雪先出洞去，見天氣漸亮，四周無人，才讓厲之華出來，笑道：“你到堆棧還能再清閒一番，千萬彆說今晚見我，聽清了麼？”

小紅道：“她們等你好長時候不來，焦急萬分，出去尋你兩三個時候了。”

此時厲之華把她賽過在地，氣得咬牙笑罵道：“邪妖女，剛纔可被你玩弄苦了，瞧我不好好經驗你！”沈雪又羞又慌，乾脆雙臂緊摟他的腰不放，口中叫道：“好冇知己，早殺你就冇事了，若敢再動，謹慎我戳你背後的命門！”

小紅詫道：“誰來了？”話聲剛落，腳步已近，隻見朱淑真、姞楚楚和阮金鳳三人急愁滿麵地排闥出去。小紅大喜，向三人叫道：“厲公子返來啦。”

見她易了裝後，向床下一處稍按，門外幾聲悶響，明顯那道鐵門啟開。兩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說。厲之華取了劍，走到存放書畫的古鼎處瞧了瞧，不由腳步稍緩。沈雪催道：“下次再取，或我派人給你送去，你此人怎這般得寸進尺？”厲之華甚羞，但也確不捨那幾幅貴重書畫，順手向後一擺，登吸回兩幅卷軸抓在手裡。沈雪罵道：“看不出你還是個賊！”厲之華笑道：“遲早取都一樣，這叫黑吃黑。”沈雪笑著在後踢他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