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人輕馬疾[第1頁/共4頁]

沐浴以後，換了衣服來到本身的房裡，見書桌上放有兩個卷軸，翻開一瞧，見是幅書法和幅山川丹青。那幅畫中霧山縹渺，流溪淙淙，一少年攜琴挎劍，行動輕靈，貌似本身。圖中物景靜中伏動,墨氣淡雅,筆法凝婉淋暢，氣態飄灑萬千。左上跋書“琴心劍膽圖”。展開那幅書法，卻見筆力遒勁，縱橫飄忽，流轉無方，書的是唐朝宗李豫的“讚四將軍詩”。胡玉讚美不已，一看左下落款：謹奉胡玉賢弟囑書，之華試筆。

那丫環道：“我家老爺前幾日叮嚀過，陌者至此，不準我們妄自開門，我一個小丫頭可不敢自作主張。”

胡玉忍笑道：“那就相煩通報你家夫人，讓她親身開門驅逐。”

上了岸，心想不久便可與父母相見，雖離家才短短一個來月，但從未出過遠門，此次回家，彷彿是在外十年。回想一月間幾遭大變，經曆諸多奇險，今置身安地，彷彿夢裡，不由悲喜交集。一起打馬如飛，急返武館。

胡玉一整天很少吃甚麼東西，加上冒死逃身，這一安寧下來，直感腹內饑腸漉漉，口乾舌燥。輕步出得廟來，去尋水喝。

母子進了客堂，胡夫人摟著兒子問這問那。胡玉把所經之事向母親說了一遍。胡夫人聽得心驚肉跳，口中唸佛不止。

胡玉笑道：“你若不通報,_我如走了,_悔怨已遲，你家夫人和老爺曉得後必會重責你。”

鬍子芳自從胡玉走後，一個多月也冇獲得半點訊息，派出去的那四名弟子雖冇見到陶家父子，俱已安然地傳信返來。問及他們時，四人均說定好日期同回家裡，可等有七八天，冇有見到胡玉，便來稟報。胡夫人擔憂胡玉孤身在外四周凶惡，整天抽泣。鬍子芳也常常掛念，悔怨不該遣他外出。今聽胡玉已安然回家，頓時喜出望外，忙三步奔作兩步趕來。

那丫環道：“我家老爺中午便去城裡了。”

胡玉又驚又喜，更加細心賞識，那幅書法風格高亢，筆架若劍揮動，墨韻蒼健無拘，略帶縷縷寒氣，直是法書與氣韻溶而為一，氣勢奪人。不由賞吟道：“四將軍，椎如飛。駭天泣鬼貫古今。雷霆暴起助其威，怫騰壯哉覺得神。”胡玉心想：“厲大哥已來找過我了，他回家也不過一個月，怎這麼快又從家返來了？”想到本身返來未能見到厲之華，不由憾然難過。

不到半晌，已奔至所謂的山嶺，內心不由暗自好笑，哪曾是座山嶺？原是一落甚大的村寨。村寨陣勢頗高，夜間遠瞭望來，黑黢黢地直如山嶺普通。

這一甜睡，至日頭升起老高方始醒來。起家一瞧廟內，但見蛛網遍結，佛身塵厚，可見此廟殘損，無人出銀補葺，四周便溺皆是，已成世人入廁之所。見本身所臥之處溺跡斑斑，幸是乾跡，不致汙衣。瞧時候不早，又在門縫向外窺視，見無異象，方敢牽馬出廟。向四周農夫一探聽，此處名喚牛頭山，臨接浙江。胡玉心中大喜，暗道分開安徽轄境，一起便可安然無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