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投身庵門[第2頁/共4頁]

厲之華見她年約四十五六，雖已步入中年，但仍皮膚細緻，端倪清秀，下巴靠左又長顆豆粒大小的黑痣，更增媚態。能夠設想出，這可圓尼年青時，絕是一名婉綽風騷女子。見她雖為削髮之人，然言行舉止活快不羈，跟有道僧尼的那種沉默無相、不苟談笑的神采大相徑庭，心下不由悄悄稱奇。

可圓轉頭笑道：“那集鎮小得不幸，唯朝晨有幾戶賣菜的，一兩家小麪館，便不羞地稱為集鎮，實是讓人笑掉大牙。如此彈丸小地哪有堆棧，厲公子勿拘繩泥俗，庵中雖是女兒多，但她們均乃削髮之人，冇我的法旨，毫不會來打攪你們。隻要公子不嫌棄……不不，庵中雖是清冷，各位若不嫌棄，暫屈幾夜是了，何需去外處尋宿？”

可圓道：“朱女人貌美聰明，在家乃金玉之身，於此茅室篷戶的庵院成日茹素，隻怕委曲壞了她。”

兩人聽她直口道出，均羞喜不堪，朱淑真臉上更同紅布普通。

可圓見他送給本身一百兩銀子，當即臉上由陰轉情，微一笑道：“公子客氣了，本庵卻不似彆的庵廟規戒嚴緊，有啥難處大夥兒一起商討就是，冇有處理不了的困難，你若送銀子與我，菩薩會降罪我的。何況紅兒是我表侄女，你們既是她的朋友，在這多住幾日也無妨，何必拿錢酬謝？”

朱淑真道：“我們既是好姊妹，本日我穿甚麼，你也應穿甚麼。”

可圓似猛一覺悟般地笑道：“噯呀！那臭規俗矩是於我們削髮人而言的，俗家人卻不必拘節。貧尼曉得公子想和那位朱女人同住一房，貧尼老胡塗了，身置佛門，卻想不到這等纏綿事了。唉，不幸，不幸！我佛慈悲為懷，大士更念善施。我剛纔所說，恰是遵守我佛和觀音大士原意，成人之美。阿彌陀佛。”

紅兒又道：“那位是厲公子，我家蜜斯的……相公。”

可圓趕緊伸手去扶，口中道：“厲公子不要客氣。真是少年漂亮，彆同凡俗，和朱女人實為一對合玨壁人……”

此處距湖州城不敷百裡，又幸喜天不甚晚，一起疾奔，不消一個時候，已到湖州。

紅兒熟諳路途，在前指路，不久來到尼庵。 庵廟在梅溪西北不敷兩裡地，四周青山環繞，庵廟傍山而建，四下樹木蔭密，溪水潺潺。庵院雖不甚大，但置落之處幽鬱清寂，確係修心養性的好地點。

可圓淺笑著合什行禮。

三人在外等了半晌，隻見庵門又開，那小尼說道：“三位施主請進，我家師父有請。”

三人下了騾車，厲之華道：“那趕車的車伕已嚇得逃脫那老尼又說削髮人不騎馬乘車，這騾車卻不知如何下落。”不由向騾子輕撫數下。那騾子一聲嘶鳴，回身拉車竟朝原路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