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傷情反覆[第1頁/共4頁]
葛氏聽魯德給了二十兩銀子,才稍感氣平,把銀子要回,又伸齒吼道:“此人醒來莫非光喝湯藥,這些日子的飯錢哪個給付?俗說‘寧添一鬥,勿添一口’,你這死賊莫非不曉得?”
那人名叫於連水,素與魯德友情甚厚。當下說道:“魯哥放心前去,我會極力照顧,你不必擔憂。”
這天,服藥今後,試想內息真氣如何,便盤腿而坐,以運氣逼毒之法試習。剛一緩緩運氣,便感體內真氣絲絲縷縷,順以氣血活動。心中欣喜,想真氣即能順著氣血緩流,便可奮力強衝,以內力摧送氣血來衝通經脈大絡。他想得甚覺有理,便把真氣聚於丹田,猛地一衝,任督二脈突地大跳,緊接連起三陰交和少陽三交經激顫欲裂,彷彿經脈齊斷,體內猛地劇痛,大腦似開,太陽、晴明、率穀、上關諸穴狂跳不已,兩眼恍惚,所視渾濁,隻感口腔腥,一聲大呼,狂血噴壁,遂淖委於床,存亡難知。
於連水聽了,登放下心,喏喏應是。隨後找來一個仆童,去裡屋架張床供厲之華養傷。葛氏見了,氣得罵道:“你這該死的喪門星,不準你架床與他,好好的床,怎可讓這半死不活的人去用,冇的沾上倒黴!屋後有幾塊土坯,找些木板來一搭,這不成了一張床?真是死腦筋,蠢豬一頭。”
到了魯德的老婆返來,於連水便把厲之華挪至本身家中養傷。
葛氏收了汙帕,諞著牙道:“噯呀,麻相公,不不,相公說甚麼魯大哥魯二哥的,他被莊主遣去河南做事了,昨日走的。你一向昏倒不醒,魯大嫂子偏又不在家,我見你半死不死,怪不幸的,便叫他爹把你抬到我野生傷,我倆輪著照看你,到現在連口水還冇喝呢。”
於妻葛氏,卻不比丈夫通情達理,脾氣刁鑽狡獪,霸道放肆,乃馳名的“河東之獅”。
於連水道:“魯大哥說銀子若不敷使,等他返來再給補過。”
於連水苦著臉道:“魯大哥返來若曉得我們如此待他的朋友,那我們還算人麼。”
剛入房間,頓聞一股血腥味,見鮮血濺壁,人已倒在床上,不由大駭,唯覺有人出去使壞。走到近前,見他吵嘴流血,已不省人事。惶恐失措,便拿起木盆端來涼水去淋。
葛氏見他俄然醒轉說話,唬得大跳,忙將銀票和碎銀藏起,佯裝歡道:“相公可醒來了,我守著相公整整一天,至今仍滴水顆物未沾齒唇,我方纔還哭了一陣子。象你這般好人,天底下也難尋第二個,是哪個缺心少肝、腚冇**的把你傷成這般?胸懷上另有血跡,一張俊臉也變得蠟黃了。”說著,取脫手帕,假裝去擦眼淚。
時不隔久,魯德又領了一人返來,那人見厲之華如此之狀,亦驚得駭異。魯德道:“於兄弟,這便是我那受傷的朋友,隻是昏倒了疇昔,還會漸漸醒來。莊主遣我和李六去趟河南,十來日可返返來,厲兄弟就托你暫護一段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