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鳴鏑[第3頁/共3頁]
策馬疾走一日夜後,冒頓也終究有喘氣的機會,他們鑿開一個尚未完整封凍的小湖泊,讓饑渴的馬兒飲水,冒頓本身則望著南邊已經看不到影子的長城,暴露了笑。
放眼四周,田野上儘是戰死的匈奴人,他們被砍了頭顱,堆在高柳塞以外,已經被風雪凍得硬邦邦的,彷彿高高壘砌的石堆,看得出來,代北一戰,匈奴幾近全軍淹冇……
但跟著匈奴大敗,能讓蒯徹闡揚的舞台,也已經冇了。
鋒利的鳴鏑聲不再響起,這意味著,追兵已經遠遠被甩在了前麵。
冒頓停了手,他這時候才發覺,在倉促的奔逃中,本身的親信幾近都已失散,眼下週遭這些人,多是右大將的直屬部眾。
右大將抬起有道道血痕的臉:“我兄長,左賢王死在了白登,是為大單於而死的,莫非不值得為他嫠麵記念麼?”
反倒是右大將一揮手,那數百匈奴人便毫不躊躇地朝冒頓撲來。
失我賀蘭山,使我家畜不繁息,匈奴人的歌聲裡帶著怨望,而就在這歌聲中,冒頓行刺了頭曼!篡奪了大單於之位!
但他從未想過,會酷寒到這類程度……
“當大單於殺死頭曼,繼位為新單於時,我,作為孿鞮氏的遠宗長輩,也在人群裡看著你,當時候我感覺,大單於做得對,這是草原,弱肉強食的事情,每天都在產生,一頭孱羸的老狼,冇法帶領狼群,更何況,新的狼王,已具有尖牙利爪。”
“大單於對妻、子尚不甚惜,何況是淺顯部眾?”
拽著臟兮兮的辮,熱乎乎的頭顱被舉起,狼之子的神采猙獰而不甘,永久逗留在了死時的那一刻。
他說的話,竟與當年冒頓弑父時說過的,一模一樣……
在一望無邊的闊原上,堵住上萬騎是能夠的,但灌嬰、扶蘇之兵加起來也不過兩萬出頭,兩邊還互有防備,未能極力,這反而給了冒頓機遇。
冒頓如何能不記得?
“休矣!”
火線拉拽著他向前的馬停下了腳步,頓時是位身披紅色大氅的將軍,頭戴鶡冠,仍然是英姿勃發,他也不轉頭,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