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滑稽[第2頁/共3頁]
但此人究竟是憑甚麼被秦始皇記著的呢?黑夫來之前,問過一些秦始皇身邊的舊近臣,他們說程邈做議郎時,曾奉天子命訂正秦筆墨,可惜厥後犯法,此事便不了了之……
黑夫微微伸開了嘴,這哪是牢房啊,清楚是一個書法展覽室!卻見三麵班駁的牆壁上,掛滿了寫滿密密麻麻黑字的翰劄,稀有百塊之多。
就在黑夫將這兩字脫口而出時,一名穿戴刑徒赭衣,頭髮斑白的中年人也呈現在門口,他看著滿屋的十年心血,嗟歎道:
縣丞麵色不太都雅,瞪了曹咎一眼,曹咎也擦了擦汗,應道:“唯,恰是如此。”
“多謝上吏贈名!”
不過,能讓秦始皇過了十年都念念不忘的人,毫不會這麼簡樸。
中等的是鬼薪、白粲、司寇、舂等刑徒的房間,雖炊事精緻,被褥泛潮,好歹能夠容身,五人一間——有個挺風趣的事是,舂米疇昔是與城旦並列的重刑,近年來踏碓、水碓大行於世,舂米也冇那麼累了,因而就變成了中等科罰。
曹咎忙道:“稟上吏,程邈已入獄十年了,罪名是樊於期之叛,程邈受其保舉為獄吏,又入宮為郎。樊於期叛逃時,程邈不但冇有自陳其罪,反而為樊於期辯白,陛下大怒,將其判為隸臣,調派來雲陽服刑……”
就在這時,曹咎也說到程邈每次出公差所得的少量錢帛,都用來買筆墨和翰劄上了,每逢閒暇,老是在監獄中筆耕不綴……
“本來如此。”
黑夫恍然,秦答應官員保舉他報酬吏,可一旦保舉勝利,舉主和被保舉者就綁在一起了。被舉者犯法,舉主因為保舉不當要連坐,反之亦然。十多年前呂不韋、嫪毐垮台,他們在朝為官的門客幾近被一掃而空。
冇錯的。
隻看了一眼,他立即就發明這些翰劄上的筆墨形製,與平常所見非常分歧!
秦始皇最討厭的就是叛變,樊於期曾擔負過中郎將,又多次出征攻城略地,為秦立下汗馬功績,卻在被李牧打敗後,挑選了叛逃,天子當然是極其大怒的,用金千斤,邑萬家的重賞緝捕樊於期。
“凡為吏之道,必精潔樸重,慎謹堅毅,審悉忘我,微密纖察,溫馨毋苛,審當獎懲……”
以是在秦國,刑徒和隸臣能夠視為同義詞。
進了雲陽監獄,黑夫才發明,這裡的縲絏,也分了三五九等。
程邈不但冇有及時劃清邊界,反而為其辯白,冇被正法就算不錯了。
黑夫有些小衝動,因為他竟在這看到了一種傳播至後代的字體,而非不管如何學都感覺陌生的古篆字。
“這是……”
曹咎看了縣丞一眼,誠懇答道:“程邈雖是隸臣,但因《司空律》有言,隸臣有巧可覺得工者,勿覺得人仆、養、城旦。程貌熟諳律令,又能寫一手好字,故官府冇有派他去做伕役,而是在令史部下做事,幫手訪拿罪人。除了冇有俸祿,每晚返來後要住進縲絏外,其他與淺顯頭小吏無彆,扣除衣食,每次公事,還能獲得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