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隸書[第3頁/共4頁]

“《爰曆篇》！”

黑夫點頭：“好個章少榮，我送你功績，你卻反怪我害你？”

趙高經驗完不成器的弟弟後，讓他將新的竹簡在案幾上鋪好，還要持續寫下一章。

落筆之前，他點著趙成道：

趙高不但純熟筆墨，還精通律令，越是揣摩得透辟，他越是發明，在帝國的基層，律令是嚴格而不近情麵的。

他也恰好接過弟弟趙成遞來的湯水，飲用歇息。

“你記好了，使奉法遵令者無或缺賞，犯法違令者無所逃罰，叫做法。辯白忠奸，獎懲莫測，叫做術。權重位尊，手握殺生之柄，勝眾之資，這叫做勢！”

但趙高心中想的倒是：

在大秦，天子想用誰就用誰！

秦始皇二十六年六月末，趙高在林光宮中一邊寫著書法，一邊揣摩臣子權勢來用時，黑夫則輕車回到了鹹陽。

趙成很體味本身的兄長，固然趙高常日裡對黑夫禮數有加，但公開裡將其視之為合作者，便靠近道：

韓非說的好啊，飛龍乘雲，騰蛇遊霧，雲罷霧霽，而龍蛇與蟲蟻同矣，則失其所乘也。賢人而詘於不肖者，則權輕位卑也；不肖而能服於賢者，則權重位尊也。

他暴露了笑，持續著上一章，揮筆在竹簡上寫下了，“推位讓國，有虞陶唐”。

擺完黑臉後，黑夫又笑著忽悠章邯道：“少榮，你我將要做的事，但是不亞於倉頡造字的千秋功業啊！”

這年初，能具有屬於本身的數卷藏書，便是“文士”的標記，等閒不捨得借人旁觀，非得先拜入門下，口稱弟子才行。若搬場時能將藏書拉上幾輛車，那便要被人獎飾為“學富五車”，與博學的魏相惠施相提並論了。

這便是趙高奉天子命謄寫的識字課本，他寫的很慢，一來是因為事關嚴峻，每個字都力求做到完美，二來是竹簡加羊毫，本就難以做到速寫：左手按簡，右手寫字，一根簡一行字，寫完以後，再一根一根地向右邊推去排好。

“兄長曾警告過我，秦律有言，明主之畜臣，臣不得越官而有功，不得陳言而不當。越官則死，不當則罪！”

“總算說對了。”

趙高問：“你曉得，程邈在雲陽獄住的那間牢房，之前住過誰麼？”

趙高天然曉得，黑夫替程邈獻隸書，覺得可與小篆一同通行天下天子允之。

作為近臣，身無大功，偶立小功，負擔苦勞，十年二十年無升遷，緊緊跟在陛下身邊，纔是最穩妥的！

趙成一身戎裝，他是一個五百主，附屬於外郎將，受命宿衛於林光宮，現在過來給趙高奉湯，一邊低聲道：

貳心中卻又暗喜：“那黑夫建功心切，卻不曉得，失了中郎戶令之職，他便闊彆了陛下。即使幸運勝利，升官得爵，又能如何？真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