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孤雁[第3頁/共4頁]

“出了甘泉山，一起走來，到處都是斥地的熟田。今歲山東移民湧入關西，多數人雖以麥為食，但粟價也多多極少遭到影響，鹹陽南市，米石五十錢，雲陽縣市，米石四十錢。但我在市上聞了聞，漆縣僅三十錢，我大略預算了一下，漆縣縣倉裡，五到十萬石糧食是有的……”

“十五國風中的《豳風》，說的就是此地的事。”

陳平之以是情願跟黑夫長途跋涉，還把家人接了過來，是因為他被黑夫許了一個“郡尉長史”的職務。

黑夫瞭然：“陳平的意義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此去北地主持兵務，恐還要經常仰仗漆縣的糧？”

“但宦途這條路啊……以我小女子短淺的目光看。”

黑夫颳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

黑夫看向老婆，笑出了白牙。

可現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捲入時勢太深太深了！

在縣外客舍歇息時，人嘶馬鳴間，葉子衿本來顛簸得有點小臉發白，一傳聞到了漆縣，便笑道：“本來是豳（bīn）地啊。”

“恰是！”

這就是一首再淺顯不過的農家時令歌嘛，餬口化的說話，很接地氣，一點都不高深。

……

樂工一曲唱罷，本來在黑夫眼裡“高雅”的詩經，那被後代鍍金抹粉的表麵頓時就坍塌了。

接著，她又伸手止住了黑夫要說的下一句話，笑道：“妾曉得，妾會同陳平之妻多來往……”

玄月初，黑夫前去北地郡到差的門路，便是溯涇水而上：他先去了曾挽救過書法家程邈的雲陽縣，繞過甘泉山，到達了一座叫“漆縣”的縣邑。

黑夫點頭深覺得然，而後又笑道：“陳平啊陳平，我冇有看錯你，還冇到北地，你在沿途就做起長史的事了。”

“那夫君最暢快的是甚麼時候？”

黑夫感受本身真撿了個寶，拍了拍他，鼓勵陳平道：“比及了北地，有的是你一展技藝的機遇！”

公然，陳平一拱手道：“郡尉，我雖是黃老，但也精通詩書，曾聽聞，公劉雖在蠻夷之間，複修後稷之業，務耕作，行地宜。他帶領周人，渡漆沮至豳地，勘查陣勢，開荒種糧，管理田疇，建立家室。一代人以後，此處已是火食稠密的城邦，行者有資，居者有積蓄……”

陳平的確很長於察看，一起上走來，每個縣的糧價微風土情麵，他都有在察看。

細心察看輿圖的話，便會發明，隴西、上郡、北地，三郡各占有了一條關中大河的上遊。隴西是渭水，上郡是洛水，北地則是涇水。

“你呀你。”

翻譯成後代的話，就是：七月大火星西落，玄月女子補綴冬衣。十一月北風吹，十仲春寒氣重。這麼冷的天，冇粗褐衣穿，怎熬到年底？正月修耒耜（lěisì），仲春去耕作，妻兒來送飯，送到南畝頭，田官見了喜，誇我家勤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