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郡尉[第1頁/共3頁]

等車隊再次啟動時，黑夫入車，葉子衿便提及她父親去南郡上任時，就找藉口砍了一個因故相迎來遲的小吏腦袋。

他出了馬車，卻見亭舍路邊，拜倒了兩個身材高壯的人，一個戎服辮髮，另一個則穿戴一身甲冑，說話甕聲甕氣，抬開端時，黑夫發明他們另有些相像，都是豹頭環眼，燕頷虎鬚，好似兄弟。

黑夫到差前，傳聞北地郡有回中道，交通便當，還一度竊喜。

黑夫有些難以置信，環顧四周，這裡真的是窮山惡水，到處都是灌木和土塬，土質也不好，如此瘠薄的處所，一把粟種撒下去，半年以後也收不上多少來，周人是如何餬口的？

“你可曉得，宣太後當年為義渠君生了兩個兒子？義渠亡後，義渠君之族被屠儘，獨二子儲存。這二人中，一人便以義渠為氏，以示不忘其父族。一人卻恥於這身份，隻認其母族，遂以公孫為氏……這便是義渠、公孫二氏的由來！”

又行了一日，到達一個建立在塬上，叫“北豳（bīn）”的小邑時，黑夫更加吃驚了。

黑夫點頭：“當日一起與楚人交兵的百將，除了我以外另有三人，滿在南郡任職，屠駟是屠雎族人，調到了長沙，與趙佗同事。唯獨翟衝，他是上郡人，現在爵為官大夫，在北地郡做兵曹左史，恰好是我部屬。”

“是第一次伐楚時，在鮦陽一起作戰的袍澤，叫翟衝！”

官員們一番持慧相迎後，黑夫亦上車來與老婆交代入城後的安排，葉子衿見他麵有憂色，便問道：“夫君緣何而喜？”

偶然候黑夫見他們紮著辮髮，騎馬純熟，覺得是戎人，近了一問，卻自稱數十年前的秦人以後。偶然候在小邑裡瞧見一個椎髻右偏，穿一身右衽衣裳的，覺得是秦人，一張口，卻能說流利的戎語……

“吾等道阻，相迎來遲，還望郡尉勿怪！”

沿河仍然有農田，頭上紮著白幘的農夫收著地裡的芻稿。偶然也會呈現三三兩兩披著羊裘的牧民，手裡揮動著鞭子，將黑山羊從黃土塬趕到河邊飲水吃草。

她曉得那場戰役對丈夫的意義，也曉得黑夫是個重豪情的人，便笑道：“竟然趕上昔日袍澤，當真是巧！”

黑夫暗道：“難怪薑尚這些個古羌豪酋冒死扶周反商，姬周與羌，顛末幾百年相處，早就相互通婚混血，成一家人了……”

他已換上了一身絳衣袍服，腰佩銀印青綬，在鹹陽混跡兩年，說話也不怒而威。

“下吏義渠白狼！大原騎將！”戎人打扮那人如是說，他口音很重，聽著很怪。

畢竟不是安陸嫡派，冇有搭上黑夫這輛進級快車，翟衝的生長，當然冇有安陸舊部們好。

“兵曹左史，這不是夫君數年前的職位麼。”

黑夫笑道：“人生有四大喪事，吾妻可曉得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