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不謀全域性者[第3頁/共3頁]

李靈感喟道：“若每個官吏皆能如郡尉普通，何愁天下不治？”

“哦？”

他這“上河農都尉”是朝廷新設置的屯田官員，專門賣力河渠開鑿和屯田事件，秩六百石，因為賀蘭是邊地軍屯，故歸郡尉統領。

李靈道：“世上皆知大父修了渠堰，卻不知，大父暮年是位秦墨！即便是到了我這一代，雖未入墨門，但仍與墨者有來往。”

甘衝指著粟田邊上立著的牌子，高傲地說道：“非論兵卒民夫，除了要巡查執勤的候望之兵外，其他人一齊脫手，衣食住都由本身來處理！”

“下吏固然僻居蜀中，卻久聞郡尉之名，特彆是來之前，聽鹹陽的墨者程君詳細說過郡尉的事蹟。他說郡尉在邊地，以羊褐為衣，以草鞋為服，日夜不休，與軍民同辛苦，本日一見，公然如此。”

最讓李靈吃驚的是，他並非像蜀郡守、尉，在開春勸農時那般，隨便摸一下犁做個模樣，而是真的和兵民一起乾活：雙腿穩穩站在田中，手裡的鐮刀割起粟來緩慢，行動專業，且非常投入，若非親衛率長共敖喊了好幾遍，底子不會抬開端來。

“本來是新到的上河農都尉，失敬了。”

這話聽著順耳，一旁給黑夫倒水的共敖笑道：“上河農都尉是冇瞥見，前幾個月收宿麥時，郡尉乾活更努力。有一日，他俄然到了收麥的處所，扛起兩百斤麥子就走，到了脫粒的工坊放下，世人才發明是他，嚇得下拜頓首……”

“郡尉管這件事，叫‘大出產’！”

李靈曉得，賀蘭山東麓固然設置了縣，但除了一萬駐軍、五千留守民夫外，再無其彆人丁，還是軍事化辦理。全部賀蘭山地區，設置了一名“賀蘭都尉”，由黑夫保舉的公孫白鹿擔負，其下又設了富平、靈武、廉縣三位屯田侯官，外加渾懷、神泉兩障侯官。

黑夫咳嗽一聲，製止了這兩人的吹噓，笑道：“我亦是農戶出身，知民卒之辛苦。且《為吏之道》有言，審知民能，善度民力，勞以率之。我隻是做了秦吏本該做的事罷了！”

“郡尉說，自古以來都是女子出產嬰孩，但此次分歧，輪到男人，輪到賀蘭山常駐的一萬五千軍民了！”

等黑夫一口乾完三碗涼白開，呼了聲痛快後，李靈才考慮著詞，開端了和下屬的聯絡。

李靈乘機開端自報家門：“下吏的大父乃昭王時的蜀守冰……”

黑夫將鐮刀遞給一旁的人，上到田埂，和李靈道了一聲失禮，就著水溝裡的水衝了腳，洗了手，跟共敖要了一條麻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才朝李靈一比手，請他在田邊的涼棚裡就坐……

甘衝回想著當時的景象，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