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天無儘頭[第3頁/共4頁]

“陛下，被儒士鄙夷的小人之道，倒是我大秦的合用之學，此乃農家之大幸，也是天下之大幸。老朽敢請陛下，能讓如樊遲普通，欲學於農圃的‘小人’，作為弟子，向吾等學之。學成後可為田官，為陛下向黔黎傳播骨氣農時，堆肥漚肥之術，以及推行菘菜等物……”

並且說實話，在禦廚的烹調下，那壺湯味道很不錯，豆腐滑嫩適口，青綠色的菘菜也挺好吃，就秦始皇的口味而言，比關中的蓴菜、巴蜀的葵、芹等菜都要鮮美。

“冇錯，陛下，正如當日在臨淄，論修書修史時，丞相所言。今天下已定，法律出一，百姓當家則力農工，士則學習法律辟禁。公學中已有法律之學，然在此以外，也當設工農之學！使這些有效之學，使菘菜、豆腐，皆能傳遍天下，澤被黔黎！也讓那些以古非今的人看看，神農做的事，大秦一樣能做，且做的比古時更好！”

“樊遲出去後，孔子對其他弟子曰，小人哉，樊遲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平；上好信，則民莫敢不消情。若如是，則四方之民以繈褓負其子而至矣，何必親身學稼？”

當然，製備豆腐的過程，激發冇見過這場麵的群臣一陣嗟歎是天然的。乃至有趙高的弟弟，郎官趙成思疑如許做出來的東西有毒。

秦始皇點頭，應黑夫之請，給許勝和農家弟子以封賞，賜爵賜地，但許勝的弟子們拜謝後，卻又道：“陛下，老朽有一事欲稟！”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農圃之事並不是小人之道，而與儒家詩書禮樂普通，是關乎民生的大學問！”

固然許勝當年有擁戴呂不韋，逃離關中的劣跡，但那是疇昔的事，秦始皇對他還算馴良，點頭道：“但說無妨。”

黑夫的迴應，是當著他的麵，喝了一碗灑糖的甜豆腐腦，一擦嘴，啥事都冇有。趙成隻得閉了嘴，最後很多大臣都試喝了點，有喜甜的有喜鹹的，不一而足。

而是但願，在冗長的夏季裡，在帝國各個酷寒的角落，隻能嚼著乾飯的黔黎士卒，能吃上一碗適口的白菜湯，或者是百吃不厭的醃白菜……

“恰是菘菜！”

儒家也以為，在上位的人那裡需求學習種莊稼、種菜之類的知識？隻要正視禮、義、信也就充足了！

秦始皇瞭然:“這便是朕前日所食的‘菘’？”

葵菜尚且如此，其他蔬菜一旦入冬，也十足吃不上了。

孟子說，雞豚狗彘之畜，無恰當時，七十者能夠食肉矣……這一點黑夫不敢包管，但起碼，一些輕易提高的新事物，一碗天子喝了也喝采的“翡翠白菜湯”，能為百姓泛善可陳的餬口添一點滋味。

黑夫這麼做，並不是為了本身的口腹之慾，也不是為奉迎天子的口味，更不為給達官朱紫的餐桌上增加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