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唇亡齒寒[第1頁/共4頁]

黑夫“臨淄屠夫”的惡名，也跟著這個形象在齊地廣為傳播，傳聞他喜食小兒心肝腦髓，一時候，說“黑夫來了”，比跟孩子說“豹子要來叼你”更加管用……

“莫非是……”

兵艦分開後，岸上的火又大了幾分，不但在船上燒，連入海口的蘆葦從、紅樹林也儘數起火，在樓船上看去，彷彿是全部地平線都在熊熊燃燒！

傳聞那黑夫自誇為秦始皇黑犬，樂扁怒髮衝冠，罵他是狗官：“我定要殺了他！如屠狗耳！”

田橫又道：“再者，去外洋的路，已被截斷！”

輕俠們罵聲不斷於耳，最後還不過癮，便砍了木頭來雕鏤，遵循傳言中黑夫的模樣：犬首人身，雙目凸起，牙齒鋒利，傳聞那黑夫麵黑，還用炊火燻黑，架在濟水邊用箭射，用矛戳，乃至用尿溺，這才解恨。

“兄長錯了！”

發難的賢公子田安更慘，受了“具五刑”，先砍了手腳，割了舌頭，再淩遲正法。傳聞當天，劊子手們割下他一塊一塊的肉，偶然塞到田安本身嘴裡，偶然則拋向鼓譟的秦兵當中，讓他們哄搶，然後就像狗一樣，生啖而食……

任囂作為郡尉，本來郡內兵事完整由他說了算，但齊亂突發，天子下詔讓郡守黑夫執掌陸師，任囂也不敢說甚麼，但眼看黑夫勢如破竹，平臨淄之亂，他們卻隻在沙門島殺了一批老弱病殘的盜寇，也有些心急。

“真是禽獸，這類事也做得出來！”樂扁等底層遊俠傳聞後，更是怒髮衝冠。

以是他去夜邑補給淡水後，立即藉著東風，直撲臨淄郡海岸，現在任囂就希冀，叛賊們走投無路，想要從海上逃竄，那他剛好能逮個正著……

田榮咬咬牙：“靠著阿橫帶來的百餘艘船，撤往外洋或另有機遇！”

……

“黑夫者，秦之驍將也。”

“那樣的話，就意味著要摒棄上萬人，隻留精銳。”

除了“餘皇”外，更有其他五艘樓船，大翼、中翼、小翼十餘艘，兵艦十餘艘，加上由本地漁船改革而成的劃子數十。整支船隊加起來也算是“百舸爭流”，蔚為壯觀。

“甚麼！？”田儋、田榮大驚。

“秦軍已屠臨淄，三百閭化為焦土！”

……

連見多識廣的任囂，也不由稱奇，想起了兵法上的一句話。

獨一二十萬婦女和孩童固然倖存，但也好不到哪去，婦女被帶入虎帳，遭秦卒姦汙，那些孩童則遭了宮刑，要送去鹹陽做小寺人，嬰孩不能帶走，便被秦人穿在矛尖上刺死。

“田安已死，輕俠也儘數被殺，臨淄是希冀不上了。”

“焚舟破釜，意欲何為？”

田儋感喟：“若如此，吾等此番發難，便是虎頭蛇尾，不但未能複齊，且害人不淺了！那些隨吾等袒右的輕俠，另有他們的家眷，要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