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滄浪之水[第2頁/共3頁]

“不……不至於此罷。”

最要命的是，他在撤退時過分倉猝，將黑夫的舊部小陶扔在龍川，至今未知存亡……

黑夫大笑：“賈將軍勿要自謙，我雖曾征豫章，但時過境遷，對嶺南景象已不熟諳。倒是賈將軍，先是一把大火，燒得越人狼狽不堪，斬首數千。又在桂林、蒼梧兩軍大敗，屠將軍戰死之際，尚能將中路軍主力帶回，實在難能寶貴，此後再戰嶺南，還需求賈將軍互助啊。”

這賈和倒很會來事，感慨道：“素聞昌南侯軍功卓著，百戰百勝，特彆是善於在南邊作戰，將軍至此，賈某便能放心了。”

子嬰悚然，一時候，還真感受屁股發燙，他有膽量拖著病體，跟黑夫到處走，做好監軍的職責，但不料味著他想不明不白地死在南邊。

“部屬拜見君侯！”

“期間另有一人，暗中拉住我，說他有要事向將軍、監軍稟報！”

次日，監軍子嬰也到達郴縣，與他一同來的，另有長沙營一千兵能戰的兵士，顛末月餘時候，這群兵卒，已經唯黑夫馬首是瞻，畢竟從冇有哪位將軍、都尉，對病卒的性命如此上心。

“如此說來，陽山關得立即光複才行啊。”

未幾時，一名體形高瘦如竹竿，身著皂衣的男人走了出去，看他年紀，比黑夫略小，膽量倒是挺大，站定打量了黑夫、子嬰後，在親兵的催促下，才微微一笑，下拜頓首，聲音是熟諳的淮南壽春腔。

子嬰一愣：“君侯此言何意？”

“不，他是一個楚人小書佐，方纔替我給徭役發糧，辯纔不錯，我已將他帶回。”

但本日黑夫卻半句不提，是他勝利諱飾疇昔了，還是引而不發呢？

賈將軍謹慎地迴應，他那把火，實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被越人反引火燒了幾座營寨，而那數千斬首，亦是運氣好，摧毀越人據點後，砍了老弱的腦袋，乃至將越人獵得的首級也拿來充數，水分很大。

總之，營中滿盈著灰色的悲觀氛圍，這在黑夫整治過的武昌、長沙兩營，是看不到的。

幸虧，是守在外頭的桑木。

……

遵循賈和的說法，那群受命在五嶺山間拓寬門路的楚籍徭役、刑徒皆是窮凶極惡之徒，本就不平管束，更與越人勾搭，意欲謀反，故殺吏奪關。

相互摸索一通後，黑夫也不廢話，麵色嚴厲地說道：“監軍車馬明日纔到，軍情告急，賈將軍，將陽山關產生的事，再詳細說一遍罷。”

黑夫笑了笑：“畢竟不是每個將軍都像我一樣，打到哪，就在哪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