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常識[第1頁/共4頁]

其上側高山對岸，有一座高約六七百米的山嶽，上麵築有一烽火台，正冒著烽煙……

隻要它一揮下，黑夫身後一字排開的十麵鼓就會齊齊擂響，聽到此聲後，南北兩麵數千將士，就會在軍法官的逼迫下，硬著頭皮向前，拿下這座關隘！

陸賈苦笑道：“不是陸賈嘴利，而是彼輩無路可走，糧食也儘了，不降，便隻要死。他們看到賈和首級後，又聽聞君侯答應守兵輪換，去江漢休整，信賴君侯是愛兵的，會信守承諾，向朝廷請命，寬恕他們……”

騎田嶺雖是五嶺中較小較矮的，但一樣峰巒迭起，萬木飛翠，昔日並無門路，獨一飛猿鳥道，限以高山，人跡所絕，車馬不通，雄師翻越極不輕易。

河對岸，是一片闊地，起碼一半種了糧食，粟苗已青翠綠蔥，有些許屋舍村莊裝點期間。

一艘劃子在縴夫和撐篙的共同儘力下，從下流劃了上來，又泊到對岸，倒是黑夫派來聯絡湟溪關守軍的利倉，另有一名身材矮小的秦軍吏。

終究，夕時到了。

他指導著陽山關道：“此關險隘，且地形狹小，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雄師不好展開攻打，隻能以木梯蟻附強攻，彼輩若作困獸之鬥，不免會有傷亡。”

“另有，昨日我軍初至時，倒是有一人從北麵進了關，傳聞是君侯派去的說客？”

安圃有些衝動地奉告黑夫：“我幾次派人向外搜尋，都被南越諸部擋了返來，夏季時好不輕易，有一隊人馬去到龍川，卻發明營寨空了，看火灶裡的灰，大抵燒燬了月餘，小陶及那三千人，已不知所蹤……”

黑夫看到陸賈嘴脣乾枯開裂，好似要滴血。

常常想到這，黑夫都想落兩滴鱷魚眼淚了，為賈將軍哀之了。

坐在騾子背上，翻過“騎田嶺”後，回望身後在綠色密林中蜿蜒向上的門路，黑夫如此感慨。

……

這一等，就是一年。

隻可惜老賈為人過分實誠，一心為國，到頭來世人卻歸怨於他，丟了腦袋不說，這條用心血斥地出來的路，全給黑夫做了嫁衣。

黑夫點頭：“難怪軍中士卒稱你為陸利嘴，果能將彼輩壓服，過幾日，將你的說辭寫下來，或許就是一篇策士歌頌的遊說範文。”

更何況，兵卒多為楚地籍貫，打殺越人也就算了，可此次，兵刃要對準的，倒是聲氣相通的同親……

黑夫點頭，這些環境，他都從利倉處傳聞了，固然迷惑小陶去處，但眼下的事更緊急，安撫了安圃一通後，問起了戰況。

安圃不美意義地笑了笑：“在宦海混了十多載，又非那賈將軍嫡派，若不會此道，下吏，恐怕都活不到再見君侯，小陶他就是太樸重，頻頻與賈和爭論，才被棄在嶺外的……”

陽山關是真的降了，在攻城前最後一刻，緊隨陸賈以後，是低頭沮喪的一千人，他們絡繹出城，遵循黑夫的要求，在城門口將兵器扔下，又在道兩邊捧首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