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世無忠臣[第2頁/共4頁]

“臣王賁敢再拜言。”

隔著老遠，酈食其便問道：“阿商，項籍封了你甚麼官？”

等甘棠放開紙張後，王賁喝了口水，緩了半響，這才漸漸口述道：

“請誅趙高！”

酈商是曉得兄長誌向的，低聲道：“兄長還是感覺，這天下，終究將被武忠侯得了去？”

酈商撇了撇嘴，不甘心腸低聲道：“鄉大夫。”

……

“郎中令趙高，本諸趙遺種，幸先帝仁德，擢為信臣。然其不思報國，反無識於理，貪慾無厭，求利不止，列勢次主，求欲無窮，奉承上意，竟得重用，此天下所明知也。”

王賁卻搖了點頭，昂首深吸口氣。

“吾弟……”

“凡戰法。”

“武忠侯軍中的文士，恐是人滿為患，特彆是儒生，我是曉得這群同道中人的，追逐強權繁華，如逐蠅逐臭，望風投奔的必不在少數。縱我去投效，一來無人舉薦，二來年事老邁，六十老叟，恐不入迎客之人的眼。但若不與武忠侯劈麵詳談，他又豈能知我本領？”

酈食其笑道：“我不是怕陳留令過分剛強，拒不投降，惹怒了項籍，重蹈襄邑之屠的覆轍麼？”

“善，大善，你所寫的，恰是我想說的。”

“太尉有恙？”蘇角大駭，淮陽之戰，他們莫名其妙地就被劈麵戰將莽贏了，士氣大跌，之以是能在潁川、成皋重整戰線，是因為士卒們信賴，火線有通武侯壓陣，雖輸了一時，但終將掃平叛賊！

鄉大夫，則相稱於秦製的鄉嗇夫，酈商想做縣長卻隻混了個鄉長，當然不歡暢了。

酈商跳了起來，大怒道：“你這老酒徒，真是吵嘴不分，我美意助你，你損我何為！”

酈食其歎了口氣，給弟弟倒酒：“項籍此人，年青妄為，雖有惡來之勇，卻不懂情麵油滑，於人之功無所記，於人之罪無所忘，克服而不得其賞，拔城而不得其封，非項氏莫得用事……你還不信！”

又字字入紙三分，如同他的決計！

“甚麼？”酈食其用心掏了掏耳朵：“甚麼官？”

“到頭來一場空，冇用！”

王賁擺擺手，最早問的還是公事。

歪歪扭扭，好似他的殘軀。

仲春中旬，陳留輕俠酈商從陳留縣（河南開封陳留鎮）回到高陽裡時，兄長酈食其還是穿戴那套顯大的深衣，頭戴儒冠，籠著袖子站在裡門前衝著他笑。

“甘棠，備筆墨，我要上奏鹹陽宮！”

“就如許定了！”酈食其一拊掌：

“是因為……火線之敗麼？”他很慚愧，心虛地問道。

然後就冇有然後了，王賁瞪著眼頓了半響，才指著甘棠：“韓非那句說奸臣的話，我不記得了，你寫上去。”

就在這時，親衛倉促出來，在甘棠身邊附耳道：“通武侯醒了！要見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