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天下熙熙[第1頁/共4頁]

“對西征軍萬餘將士有效，吾等起碼有立品之處。”

“黑夫現在是攝政，獨攬大權……”

喜一個個點出帶頭肇事的幾名官吏，遵循軍法停止宣判，讓人按著打十幾二十棍子，作為懲戒，又問他們。

作為西征軍的軍正，喜目視世人，緩緩問道：

鹹陽以西三千多裡外，是秦朝通往西域的大門，玉門關。

安靜是假象，當喜乍聞此訊時，比士卒們更要震驚，他乃至站在敦煌邑城頭晃了晃，望向悠遠東方的眼睛裡，閃現很多情感：

黑夫卻道：“朝中並無合適人選，這位置，隻能臨時空著，由樂任禦史中丞。”

而朝中，武有小陶、季嬰鎮守，文有蕭何、張蒼，足以穩住火線，而所謂的“右丞相”常頞，在關中並無根本，闊彆蜀郡，他隻能挑選合作，翻不起大浪。

以是他教出來的弟子也多樣性豐富，有李斯、韓非的典範法家，一個專注實際，一個專注實際。又有專精於《詩》《書》《禮》《樂》的儒家浮丘伯、毛亨、公孫尼子。

除了對峙，他還能做甚麼呢？

“我隻曉得，大秦尚在，秦律尚在！“

這麼一算，秦始皇、黑夫兩朝，都有荀學弟子把握實權，或深深影響認識形狀，這就很可駭了。

這些任勞任怨，冷靜無聞的秦吏，纔是帝國的基石。

“現在百官皆備，唯獨禦史大夫空缺，該由誰來擔負？”

“隨波逐流的船，和堅固厚重的石頭，這就是荀子對李斯和韓非的評價？”

喜麵龐略微暖和：“那就，各自歸位，實施職責！”

不管中樞權力如何更迭，基層總得有人持續做事，就如喜幾十年如一日冷靜謄寫翰劄，做好獄吏法官的職責，並未因呂不韋、嫪毐之事有何影響。

“但喜君，如若黑夫篡位，大秦不在了，吾等就算守住了張掖，又有何用呢？”一個司馬悲觀地說道，他是頻陽王氏的遠親，對中原產生的事儘是絕望。

唯獨玉門以東百餘裡的敦煌，作為秦朝最靠西的小邑，屯有很多軍糧，勉強可供雄師充饑。

這形成了軍心極度不穩，西征軍主如果惡少年，但軍官多是關中良家子，他們擔憂自家在內戰裡遭到涉及和清理，乃至對黑夫篡權，自主攝政的合法性也有爭議。

“如此鼓譟，出了何事？”

“我知之。”

“便是中夏。”

“吾等，要儘己所能，守住這條重生的臂膀，護國之掖！”

“對張掖郡十萬中原移民也有效，他們不必亡於胡塵，至於大秦的存亡與否……”

當他們步入敦煌，比起來時，已經少了三分之一，沿途折損了一些，因為疾病、害怕路途悠遠心生悔意，留在龜茲、車師了一些，那數千人成了中原在西域的第一批拓殖者。

但張蒼也表示了一個擔憂，因為黑夫的百官體係裡，還差最後一塊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