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餘波[第1頁/共3頁]

沈父鬆了一口氣道：“既肯收錢就好辦了，且封十兩銀子我拿著，下午叫上趙世兄，我們同去一趟張縣令家，他若肯辦事就好，若不肯，我也隻好明日去見尹師爺了。”

本來本縣附廓省會，縣令是沈父同祖父的親堂兄的同年，一貫肯照拂沈家——隻要餵飽了銀子，但縣令上有知府盯著，若張縣令無能為力，殷氏孃家一個遠房侄女正給府內刑名師爺做續絃，辦理些厚禮，也能對付疇昔。

謝朱紫諾諾受了教，常日裡那些妖豔惑人全不見了，伏在皇後座下哭得楚楚不幸：“妾有甚麼體例呢？人說縣官不如現管，妾一殿裡衣食脂粉都是董妃娘娘領返來扣著，她略動脫手指頭兒自有大把的人情願替她難堪妾，妾實在是冇有體例了呀！”

殷氏撇著嘴兒道：“甚麼寺人愛玻璃，我看是他愛罷？”一麵手腳敏捷將那幾件玻璃都找出來封了箱。

胭脂店老闆是個風情的娘子，日日擦得臉上鉛白血紅, 聞談笑道：“我倒想去服侍朱紫洗腳，可惜年紀忒大，人家不要。秀才娘子家小娘子好個豐度，縱進宮裡去做個娘娘也使得了, 娘子怕甚麼？”

殷氏拍拍胸脯：“幸而我們家三節兩壽也未曾怠慢過這兩戶，我前些日子才得了幾件玻璃燒造的好器皿，你若要使，儘管拿去。”

她母親殷氏低聲急喝道：“噤聲！那是都城裡來的采選寺人，要捉你去服侍人的！”

這一下臧皇後也聽出來曹貴妃的話外音是甚麼意義了，的確氣都要被氣笑：“麵前放著這麼大一樁事還不敷你忙的，還要在那邊費那些謹慎思！”

沈小弟也道：“上一回後鄰趙家姐姐就是十四歲，人家一看就說：‘太小了，不頂事兒。’姐姐也是十四歲，小得很，我們不消怕！”

沈令嘉心疼道：“我們家攏共有兩千銀子到頂了，為了我要花幾百？一個選秀罷了，還賣房賣地的不成？”實在這年初家業都是地盤店鋪多，現銀少，以沈家的家業，家中備著兩百現銀就很很多了，這還是殷氏自家偶爾販販土產補助家用的原因。

曹貴妃揉著額角，也是一副不肯意理她的模樣，隨口道：“七月十一主子娘娘才說了叫她禁兩個月的足，這不是另有兩天賦到兩個月呢麼？仍舊關著就是了，反正二郎現跟著他哥哥吃住，我瞧著也樂得很，並不想母妃的。”

謝朱紫鬆了一口氣，含淚笑道：“多謝娘娘，妾實在是……”一語未畢，喉頭一哽，滾下淚來。

謝玉娘卻難堪笑道：“這話論理本不該嬪妾說的，隻是那人現管著妾，實在推委不掉了。”

殷氏道：“萬一真選進你去如何辦？這個銀子不能省。熬疇昔這一年就好了，皇爺即位頭一趟選妃呢，必定嚴些，下一回就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