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乳母[第1頁/共4頁]

又過了一時, 沈令嘉各式磨著施阿措與李嬤嬤說定了早晨的排骨湯裡能夠放胡椒, 又命百合提了早晨的份例來吃，是風乾野雞肉、胭脂豬肉脯、開水白菜、陳糟油澆的鰒魚豆腐、神仙肉、配火腿絲煨的牛舌、清醬與山藥丁煮的羊蹄、雞肉圓子一共八品, 外加一個明光宮小廚房裡燉的胡椒排骨湯。

一時俞嬤嬤也出去了，見世人麵有笑意，也問道：“小主說甚麼呢, 這麼興頭？”

最後商定了將那隻鰒魚一剖兩半，分了俞、李兩個嬤嬤，一時李嬤嬤吃了，打趣道：“我這一條老舌頭現在也是有身價的了，還吃過鰒魚這等金貴東西。”

一時外頭有人來報，說郗法徹夜要來明光宮看看沈良訓，殷氏忙道：“既這麼著，我老婆子還是躲到背麵去罷？”

施阿措也在中間勸道：“令嘉好些時候不見伯母了，還是敘一話舊情好些。”

底下幾個都承諾了，俞嬤嬤又將她們領出去。沈令嘉方道：“我看安氏和樂氏的內心像是最有成算的，比及這幾個都冇有奶了，如果還要再換上有奶的來，就把安樂兩個留下不要換了吧――皇嗣身邊也得要一些重新服侍的人，好體貼些呢。”

百合笑道：“您一句話兒，俞嬤嬤現還鄙人房裡給那群乳母們洗刷呢, 您賜她白叟家一隻鰒魚，她老卻甚麼時候返來吃呢？”

殷氏也回了明光宮來吃晚膳了，且道：“我進宮來陪著你吃的這幾日，竟日日雞鴨魚肉不竭的, 現在寒冬臘月裡, 竟有鰒魚來吃，宮裡的日子未免過得太好了。”

殷氏公然被轉移了重視力，道：“你一日日白日裡犯困，如何還不趁著夜裡多睡一會子呢？我在中間，你莫非睡得好了？”

沈令嘉便笑道：“作死的小蹄子, 還不快叫你俞嬤嬤進屋來呢？”

殷氏再想過一回，也覺沈令嘉說得有事理，便道：“你說得有事理，那就叫這兩個長年留著看顧皇嗣罷。”

沈令嘉也算得上對勁，覺著這個樂氏像是個利落人似的。

沈令嘉笑道：“原是說你呢。”便叫百合把剛纔的事學一遍給俞嬤嬤, 又道：“多餘一隻鰒魚, 我因想著你勞苦功高，資格又深，乾脆賜了你也不為過。”

此時那八個乳母都被領進屋來了，聞聲殷氏說了“再換”的話，卻還是木頭人一樣跪在那邊不動，可見並不是暴躁的人，沈令嘉便有些對勁，叫道：“都叫甚麼名兒，本身報一遍。”

沈令嘉便讓母親與施阿措一人吃了一隻, 她吃了一隻，多餘一隻命賜了俞嬤嬤。

施阿措又在背麵對著百合叮嚀道：“皇爺今兒下朝完，你記取備點心，蓑衣餅鹹鹹的合皇爺的口兒，再預備些麪茶、杏酪等稀的，另有麵便條也備些。”

裡屋世人都大笑不止：“可見不能背後說人好話, 要不然‘說曹操曹操到’可見是從不見錯的。”